傅司九提前说好要来接她,这方面,他从不迟到。
可冯芜在航站楼外等了五分钟,没找见他的影子,便拨了个电话过去。
街灯昏沉,映出地面水淋淋的影子,珠城在两个小时前刚下了场秋雨。
一阵风刮过,冯芜瑟瑟发抖,忍不住跺了跺脚。
电话一直未被接通,冯芜腹诽着,别不会是睡着了,或者忘记了吧。
刚想再打第二个,那辆眼熟的大G一个急刹,拖起长长的噪音,地面水花四溅,凉意更甚。
司机没下车,窗户快速降下,露出宋二军焦急的脸:“妹妹,快,上车!”
“。。。。。。”不知为何,没看见傅司九的人,加上宋二军的表情,冯芜有种不祥的预感,一声没吭,干脆利落地上了车。
车子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驶离。
开出十几米,宋二军接了个电话:“接到了,没事,好着呢。”
说完,他往副驾瞥:“妹妹,小九。。。”
不等他讲完,冯芜耳聪目明把手机接了过来,贴在耳边:“傅司九。。。”
“没事啊,”男人嗓音半虚半实,在初秋的凌晨带着温度,“怕你着急,衣服穿多两件没有,有点降温。”
冯芜心脏提着:“嗯。”
傅司九耐心哄她:“叫二军送你先回家,我处理完。。。”
“不要,”冯芜驳了回去,“你在哪,我去找你。”
“。。。。。。”
沉默须臾,大约知道劝不动她,傅司九吐了两个字:“警局。”
“。。。。。。”
去警局的路上,宋二军简单讲了事情经过:“他要来机场,刚好路过玫瑰苑,我就让他捎我一段,结果巧了,居然在玫瑰苑碰到了上次那辆车。。。”冯芜怔住:“哪辆?”
“就你电梯那次,”宋二军言简意赅,“不有个男的跟踪你吗,后来又发现他车停在楼下,还特地把车牌给盖住了。”
冯芜心里半上不下的:“是谁?”
“说出来你都不敢信,”宋二军呸了一口,“就你隔壁那闹钟男!!”
“。。。。。。”
不能吧?
跟踪她的人很壮实,跟宋二军体型类似,闹钟男身材瘦矮,戴着副眼镜,阴柔不好相处的样子。
宋二军大喘气:“他找的人!!妈的,就说他这人心胸狭隘!”
冯芜一脸懵逼,闹钟男都多久的事了,总不至于因为她去敲了两次门,就结了这么深的仇恨吧?
“妹妹,你有所不知,”宋二军越说火越大,“就你去我酒吧喝多那次,哦,你那天没回,被小九带去阑玺了,我回来时都凌晨三点了,你猜我看见什么了?”
“。。。。。。”
宋二军:“那孙子居然在对着你房门小便!!!”
“。。。。。。”
“巧得很,没尿完呢,被我抓个正着,”宋二军吼道,“他这绝不是头次干了,我让他跪地上一点一点洗干净、擦干净,幸好你不在,否则要恶心坏了!”
冯芜惊到语塞。
宋二军喘了口气:“第二天你闹钟不是响了嘛,那孙子借题发挥,跑过来踹你门,哥哥给他吓唬一通,结果那孙子不顶事,居然搬走了!”
“。。。。。。”
这。
这都多久的事了。
那天冯芜被冯厚海打了一巴掌,去酒吧喝多了,然后强吻了傅司九,后来被带去阑玺,第二天偷摸回来时,闹钟确实在响着。
当时她还忧心别吵到邻居。
没想到,半个小时的功夫,出过那么多事。
“谁成想他花钱找了些混混,”宋二军说,“就守着你落单呢,结果就没找着机会,今儿被小九撞上,小九那脾气,能饶得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