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芜两只手下意识攀住他肩,身体后缩,却又在下一刻被摁了回去。
“不哭了,”傅司九喟叹,“这事赖我,是我没及时发现。”
他其实也有坏心思的。
他明明可以悄悄处理,像处理那批议论她的员工一样。
可他没这样,反而当面发作。
他想逼她拿出老板娘的款,霸气刁蛮的直接处理,或者命令他处理。
然而她迂回惯了,不像他混账,做事不留后路,一出手就是死招。
非把她惹哭才算罢休。
傅司九头颅仰着,手掌拢着女孩子脑袋压在胸膛,不落痕迹的悄然喟叹。
惹哭了,还得自己心疼。
低着声哄她一会,傅司九一手抚她脑袋,一手将她身后的座机拿起来,拨了个内线出去,运筹帷幄的上位者姿态,简洁地下达命令:“开除业务部冉月,除了赔偿金,把厨师费用一同结给她。”
这通内线,直达人事经理,特意避开了卢行添。
人是卢行添受托招进来的,若让他亲自去处理,怕冉月的父亲会怪罪到他头上。
而由傅司九下达这个命令,大家就知道是老板的意见。
处理完冉月,傅司九垂眸沉思,不过一秒,他再度通知下去:“吴助理调离原岗,由卢总安排。”
这道命令与他之前的不符,冯芜还坐在桌上,却莫名其妙舒了口气。
正想着,傅司九忽然瞅着她笑,像是拿她没办法,拖着调说:“你男朋友从不手软,出尔反尔还是头一回。”
冯芜睫毛湿润,懵然地望着他:“你怎么改主意了?”
傅司九没回答她的问题,而是反问:“你觉得他冤?是被连累的?”
“。。。。。。”
“他清楚我有女朋友,”傅司九表情不明,徐徐为她讲解,“却还是选择帮助冉月,他难道不懂冉月的动机?”
傅司九揉捏她耳垂:“我不用这种人。”
他说得干脆利落,接近于武断,自有他的行事准则。
两人身处环境不同,冯芜生活中的坎坷,终究不涉及到生死,而傅司九从险象环生中杀出来,于任何一件小事都是不拖泥带水的作风。
他也不能拖泥带水。
这是冯芜首次直面两人三观的差异。
她对人对事抱有一丝善良,许多事在她这里都有回旋的余地。
可同样一件事,在傅司九那里,会被直接摁死,春风吹又生被当作一种警醒,已经融于他的血脉,扩散到生活中的方方面面。
“那你。。。”冯芜嗓子眼里发麻,干得很,“怎么改了?”
怎么不开除,只是调岗?
傅司九半边唇勾了勾,手指把玩她一绺发丝,玩味道:“怕你做噩梦,半夜又跑过来找我睡,那可怎么好。”
“。。。。。。”
她真的。
她在说正经的事。
他怎么,就能,又,扯到,这里!!!
端量她表情,傅司九笑的吊儿郎当,慢慢挨近她脸庞,缱绻而多情的语调:“吃个醋,逼着老子连用了两天食堂的饭,你拿什么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