够了。
不管曾经受了许家多少恩情,这些年,也该还够了。
雨势渐小,天空还阴沉的厉害。
女孩子早已从眼前消失,许星池手里的伞不知何时落到了地面,发梢撑不住水珠重量,蜿蜒至眼、脸颊,藏不住他剧痛的后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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陪着钟点工一起将房子打扫完,冯芜把用来通风的窗户全部关掉。
这几天湿气重,她还不想搬过来时到处都潮哒哒的。
收拾完这边,甜里来了电话,说人手忙不开,有个蛋糕要在七点前送到客户手里,问冯芜有没有时间送一下。
距离七点只剩下半个小时,冯芜开车回甜里取上蛋糕,按照客户指定的地方,卡在七点前送到。
此时雨水已停,路面积起无数小水洼,五彩霓虹的光在水面碎出倒影,虚虚实实的,分不清哪里是街景,哪里是梦境。
来时为了赶时间,冯芜没把车往内开,而是选了更为宽阔的路边停车位。
往车位走时,一群嘻嘻哈哈的男女迎面走了过来。
冯芜眼睫微撩,与其中的刘园撞上。
“呀,这不是阿芜吗,”刘园语调夸张,“今天怎么没跟在小九爷身后?”
有人笑道:“你还不知道,早分了。”
刘园故作惊讶:“分了?那这可怎么办,许少应该也不要你了,又没了小九爷撑腰,咱们冯大小姐以前得罪的人,怕是都等着这一天呢吧。”
“她得罪谁了?”
“江映萱啊,”刘园笑,“哦,她也不行了,跟个疯子差不多了。”
冯芜不想理她,这种只会在背后使阴招的人,多接触一秒都要染一身烂味。
刘园身形一侧,挡住她的去路,呵笑:“仗着攀上了小九爷,怂恿他灌了我十几杯红酒的事,还记得吗?”
冯芜不冷不热:“你想怎样?”
“人家拿你当盘菜的时候,你自己得清醒些,”刘园阴阳怪气,“玩玩罢了,还真把自己当傅太太。。。”
话未讲完,远处一辆跑车在夜色中匍匐前进,发动机轰鸣声顶格拉满,搅弄起天上地下的气流,来势汹汹地冲到几人身边。
不等反应,那车暴怒的雄狮般,一脚刹车都没带,碾过地面水洼,奔腾着从刘园身边开过。
刘园被迫发出尖叫,腰身被跑车后视镜撞到,整个身体前倾,不受控的趴了下去。
“砰——”
重物砸进水坑的闷响。
一群人都惊住了。
这一块是市中心,限速30,方才这跑车至少100码,刘园骨头一定断了。
此时她面朝水洼,痛的倒吸凉气,连痛呼都发不出来,烂泥似地趴着,一动都动不了。
众人慌慌张张上前,刚想破口大骂,调监控报警,那跑车一个急刹,拖着又长又刺耳的声停住。
紧接着,另外两辆越野停在跑车后面。
几辆车门不约而同打开,里面的人渐渐出现在众人视野。
跑车主人唇角虚虚咬着烟蒂,趿着漫不经心的步伐,往他们的方向走了两步,一副浑不在意的腔调:“刚才开得快了点——”
他眼皮子都没动一下,鞋子似无意般,踩在刘园身边的水洼里,一脸无辜地问:“我是不是,撞到什么东西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