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宗易。”我喊他名字,“冯斯乾的软肋是我和林冬,对不对。”
他一言不发,等我说下去。
“你牢牢地捏住我,最好爱上你,无法爱上,就彻底属于你,臣服你的勇猛。女人的欲,爱欲,富贵,虚荣,你想扼住我的全部。也许以后我不肯离开了,我的需求习惯了你,我对他充满陌生。我在哪,林冬就在哪,他根本来不及动手,你就让我和林冬置于危险中。”
林宗易叼着烟,幽邃的眼眸定格住。
我捂住被子边缘,盖得严严实实,“即便我不爱你,也不臣服你,你赌注他有一半的概率不接受一个被敌人染指的女人,他只要儿子,我不愿交出,我们为林冬反目,最后你不费一兵一卒,你清楚女人的毒辣,捍卫起来不计代价。”
林宗易自始至终没回应,良久,他笑了一声,“卿卿,女人没必要过于聪明和清醒。”
我望着他,“你默认了。”
他对准我吐出一缕烟雾,“我从没掩饰过我的利用,利用和感情不冲突,世上没有纯粹的感情,女人或许有,男人考虑更多。”烟雾散开,林宗易的面孔越发清晰,连浓重的黑夜都吞没不了他眼睛的光芒,“今夜是我的人了,韩卿,别钻牛角尖。”
我闭上眼,“你真是一个魔鬼。”
林宗易点燃第二根烟,他关掉暖气,掀开被子抛在床下,屋里残余的热气完全蒸发后,我冻得瑟缩发抖。
他沉默吸着,火苗映在他眉目,像一座爆发的火山,狂野又深沉。
好汉不吃眼前亏,好女也不吃。
我坚持到要失去知觉,终于缴械投降,缓缓爬向他,他顺势搂住我,像一条毒蛇缠住另一条。
林宗易打量我的反应,“服软了?”
我不吭声,趴在他胸口,体温总算缓了过来。
他笑意深浓,“小机灵鬼。”
他拉起被子裹住我,我们谁都没睡,安静等待天光大亮。
六点钟林宗易穿衣洗漱,走出卧房,我又躺了一会儿,直到外面没声响了,我也翻身下床,拉门出去,我以为他已经走了,没想到在餐厅,我下意识后退,正要原路返回,他漫不经心开口,“林太太不饿吗。”
我脊背一僵,这才走过去,拉开椅子坐下。
他用叉子分离蛋黄和蛋白,把蛋白放入我手边的空碗,“一夜没睡,记得补一觉。”
我机械性塞着食物,味同嚼蜡。
林宗易眯着眼凝视我,“夫妻之间,这很正常,后面还会有很多。”
我索性连嚼也不嚼了,将筷子卡在餐具托上,“我去睡觉了。”
苏姐在这时抱着林冬从婴儿房焦急跑出,“先生!我喂奶了,也换了尿布,还是大哭,朱医生说林冬没有生病,是不适应环境,可冯先生抱走一个多月而已,再送回怎么不适应了呢?”
我脚步停住,“他哭多久了。”
苏姐说,”早晨醒了断断续续哭。”
我从她手上接过,襁褓里林冬哭得小脸涨红,喘气都费劲,我轻轻拍打他后背顺气,“你为什么不叫我!”
“小孩哭闹,不是大事。”林宗易打断我和苏姐对话,“抱回去,哄一哄就好。”
“但孩子——”
林宗易阴恻恻的目光射向苏姐,她迟疑了一秒,不敢再搭腔,重新接回林冬,进屋关上门。
我站在原地,“他才三个月,你是不是太严厉了。”
“男孩不必娇生惯养。”林宗易舀了一勺鸡丝汤,重重撂在餐桌,侧脸线条紧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