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瞥了她一眼,“他很快会出现,他目前在处理紧急事务,江城误以为他逃了。”
我越是解释,他们越是不罢休,我试图挤出他们的包围圈,可完全没有突破口,反而被缠死在人群中,一个男记者趁乱摘下我的墨镜,挨着我拍特写,我仓皇捂住,他又生生打掉我手,令我整张面容曝光在他的镜头里。
一条男人的手臂在这时搂住我腰,往怀里一带,干燥温暖的手掌下一秒裹住我脸,牢牢地护在胸膛。
我嗅到他西装熟悉的广藿香与晚香玉,清清淡淡,刹那淹没了我。
男人掌心扣住镜头,记者一怔,破口大骂,“你拍你的,我拍我的,你挡镜头有病啊?”
那只手纹丝不动,扣得严严实实。
记者直起腰,当他看清挡住自己的是冯斯乾,他更怔住。
冯斯乾修长白皙的手指捏住记者工作牌,“江城迅达传媒公司。”他漫不经心把玩,“你老板让你这么拍吗?”他腕力一抻,夺过摄像机交给随行保镖,保镖抠出胶片销毁。
男记者不甘心,“所有人都在拍!”
“可你最不懂规矩。”冯斯乾扼住他用力一掰,保镖当场拖住他,“我们冯董的眼皮底下你竟然敢碰韩小姐,回去问问你老板,迅达算个什么东西。”
其他记者发现冯斯乾搂着我,纷纷将话筒递给他,“冯董,您和林太太是什么关系。”
冯斯乾反问那名记者,“你们觉得是什么关系。”
他们面面相觑,没敢捅破。
冯斯乾推开其中一个砸到我额头的话筒,“很多隐情即将真相大白。”
我抬头,冯斯乾那张英俊清冷的脸在指缝间若隐若现。
对于华京董事长疑似插足的新闻,他们显然更感兴趣,“林太太婚内和您存在情感纠缠吗?”
冯斯乾始终没松开我,他面不改色,“宗易这段婚姻,起始于我和他之间的恩怨,包括林冬,也是我的儿子,宗易从未承认他,因此至今没有正式户口。宗易控制软禁了韩卿,威胁我退出华京,甚至退出江城的商界,他们婚姻有名无实。”
我在他怀中一颤,下意识攥住他胳膊,冯斯乾察觉到,覆在我脸蛋的左手轻轻移开一寸,我同他对视,他眼睛漾着笑,我小声提醒,“我还没离婚。”
他抚摸我有些凌乱的发丝,“会离的。”
“离了再说,流言四起我难堪。”
冯斯乾笑意更浓,“谁敢。”
保镖左右两列开路,迅速护送我们进入大门。
赵队在电梯外打电话,我们出来,他立马挂断,“林太太,我们中午必须查封这栋楼。”
办公大厅内的员工基本都撤离了,我蹙眉,“会所的法人是郑寅,棋牌厅的老板是白喆,没有人证能够指控林宗易在幕后操纵,你们直接查封他的公司吗?”
冯斯乾点燃一支烟,又将烟盒扔给赵队,赵队接住,叼了一根,“林太太,我们手中有匿名物证,郑寅在录音里反复提到,由易哥过目,并且郑寅会所的盈利,收据显示打入了索文的账户。”
匿名举报是我委托蒋芸干的,林宗易这次栽跟头,果然我扎他的那一刀最致命。
我心里堵得难受,整个人说不出的窒息压抑,我走进尽头林宗易的办公室,四周一片死寂。
曾经的高不可攀,如今的物是人非。
我不是祸根。贪欲,不幸,野心,是林宗易覆灭的祸根。
但我的背后一击,却也推他坠下深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