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擅自拦截,他会听我的吗?高半级压死人,他高出我三级。”赵凯慌了神,“是我的纰漏,这下麻烦了。”
“我替你截。”冯斯乾心不在焉敲击着桌角,“最迟三天,你必须拿到上面的文件。”
赵凯咬了咬牙,“我尽力。”
冯斯乾吩咐何江,“我记得周夫人也在阑城,你请她一趟。”
“现在吗?”何江看腕表,“太晚了。”
冯斯乾手指拂过台灯罩的花纹,“越是急切,越证明重要,她会更容易为我所利用。”
他手一收,“只有一小时。”
周德元的夫人在半小时后抵达酒店,冯斯乾亲自在走廊迎接她,“岳母。”
“我不敢当。”她当场驳了他面子,“”冯董事长娶得又不是我女儿,我算哪门子岳母。”
冯斯乾皱着眉,“我要是娶了您的女儿,反而逃过一劫了,正因娶了绮云,我才被殃及。”
周夫人看着他,“你什么意思。”
冯斯乾十分警惕,“岳母,周家要翻船。”他进入玄关,周夫人沉思一秒,也跟上,“你讲清楚。”
冯斯乾反锁门,“上面在调查岳父,而且从公私两方面入手。”
周夫人冷笑,“我们离婚了,周德元的情况与我无关。”
他泡在陶瓷杯一枚茶包,摇晃着杯柄,兴致勃勃欣赏茶叶浮动,“您和岳父离婚未满一个月,不是查这一个月内的问题,您推脱得掉吗。”
“我推脱不掉,也有人垫背。”她胸有成竹的架势,“你应该知情,你不止一位岳母。”
冯斯乾气定神闲,“您是指绮云的母亲孟女士吗。”
周夫人神色鄙夷,“那个贱女人,她享受到的利益可胜过我,要倒霉,是她先倒霉。”
“岳父即将送她出国避难,已经回滨城准备了。”冯斯乾拧开一瓶水,“他对绮云母亲情深义重,可惜他没想过,最后由谁承担这一切。我认为岳父想过,岳母认为呢?”
我藏在洗手间,揭过门缝窥伺,这是我第一次近距离观察周夫人,她是极其雍容华贵的女人,一看便是正室的气度,虽然相貌平平,但上得了台面,不是孟绮云母亲那类货色,不过周夫人私下和男人腻歪时,做派也挺放得开。
情爱欢愉,出自欲望本能,尝到甜头就刹不住闸,即使一个正人君子也会在感官刺激下原形毕露。
周夫人踉跄坐下,整个人魂不守舍,“那我怎么办?”
冯斯乾将水瓶递给她,“撇清,自保。”
周夫人颤颤巍巍接过,“他竟然这么狠心,丝毫不顾念我们的情分,只护着那个女人。”她仰起头,“我们维持了三十年的夫妻名义,我择得干净吗。”
冯斯乾反问,“不是有我吗?”
她攥着瓶子,“你为什么帮我。”
他笑容缓缓敛去,“您的举报信,被我中途拦下了。”
周夫人喝了一口水,“果然是你,我猜到了,他不可能明目张胆动手。”
冯斯乾流露出几分歉意,“岳父逼迫,我只能听从,幸好有机会补偿岳母。”
她深吸气,“我怎样配合你。”
冯斯乾说,“连夜回到滨城,等我消息。”
洗手间没开灯,我在一片漆黑中。
女人玩心机确实不是男人的对手,尤其是手腕顶级高明的男人,冯斯乾打算钓一条鱼上钩,简直易如反掌。
周夫人离去后,我从洗手间出来,“冯太太在路上了,要不我回避,她看见我闹得不愉快。”
冯斯乾坐在沙发上,逆光打量我,“为非作歹折腾我两年,如今转性了,贤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