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季厉臣就先一步朝着饭厅走去。
桌上摆了一大桌子的菜,足足有十七八道,还都是她喜欢吃的。
阮宁看到一愣,她看向季厉臣,完全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她颤声道,“我,我不饿。”
“坐下,吃饭。”
季厉臣坐在主位上,哪怕是坐着,依旧透着上位者的迫人。
阮宁咬了下唇,坐到了他下首的位置。
南湾别墅的厨师是季厉臣亲自在一个酒楼挖过来的,因为阮宁爱吃他做的番茄虾球跟糖醋肉等甜口菜。
此刻看到这一桌子的菜,阮宁心口发涩。
许是背叛了他的缘故,愧疚感牵动了他对她的好,再看向季厉臣,她的脸上多了愧意,沉默的拿起筷子开始吃饭。
季厉臣没有动筷,他点燃了一根烟。
阮宁只是吃了几口,就停下了筷子,“我吃饱了。”
跟着烟雾一并从薄唇溢出的是一声意味不明的笑,“你现在胃口已经大到跟我谈判,吃这么点儿哪够,接着吃。”
正当阮宁怔愣时,季厉臣点了点桌面,“你难道不想要证据了么?”
阮宁这才明白,这一桌菜,并不是她的晚饭,而是一场鸿门宴。
她重新拿起了筷子,机械性的往嘴巴里塞。
很快,那些美味随着她的胃越来越满,变得味同嚼蜡。
她中间试图放下筷子,“我真的吃不下了。”
可是季厉臣毫无反应,只是用那种冰冷的目光看着她。
阮宁只能咬牙继续往嘴巴里塞。
这一桌足足有十八道菜,她只吃了一半就捂着嘴巴冲出了厨房。
“呕-”
阮宁吐得昏天暗地。
鼓胀的胃终于得到了残喘,在她洗脸清理时,佣人敲门,“阮小姐,五爷还在等您吃饭。。。。。。”
阮宁看着镜子里满脸眼泪的自己,哑着嗓子应了一声,“我知道了。”
她整理好自己出去,季厉臣依旧坐在主位上,用那种深不可测的目光盯着她。
阮宁这次不再求饶,拿起筷子,把食物往嘴巴里塞。
因为刚刚吐过一次,她的喉管还是火辣辣的,口腔里残存着方才的油腻味道,刚一动筷就又开始反胃。
中间她又吐过一次,等到最后一口吃完,她胃里抽痛,从嗓子到胃一路火辣辣的。
期间,季厉臣一直用那种看戏的目光觑向她,看着她被挤出眼眶的生理泪水,看着她额头冒出冷汗。
桌上的菜都被吃干净了,甚至是配菜,而她也到了极限。
虽然距离她上次吐过之后她吃的不算多,但是频繁的呕吐让她的胃脆弱无比,她捂着嘴跌跌撞撞的跑到洗手间,抱着马桶吐的浑身虚脱。
候在外面的佣人都于心不忍了,可是他们都要听从季厉臣的命令,走过来递上一个盒子,“五爷说,让您洗干净换上。。。。。。”
看着那件短裙,阮宁哑声道,“我知道了。”
浴室的热水喷淋而下,洗掉了她的狼狈。
她想找浴巾擦身,摸了个空。
一楼的浴室虽不常用,按理说也会备着浴品,可这连一条毛巾都没有,看来,是季厉臣安排的。
她湿着身体走出来,打开那件被佣人送来的衣服,呼吸一窒。
除了关键部位,其他地方都是镂空透明的,比最廉价的女支都不如。
尤其她身上还是湿的,穿上之后,愈发不堪。
她光脚站在地上,一头长发冰凉的贴住她,她冷的发抖。
她看着镜子里衣不蔽体的自己,这样出去,佣人们都会看到她这副装扮,她要如何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