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副-官浑身一颤,连忙起身,双腿绷直,脊梁挺拔如枪。
“安如山来了?”徐南问。
“安神医来了。”
“他怎么说?”
原副-官小心翼翼道:“他说,他只能遏制伤势继续恶化,并让吾帅苏醒过来,但要完全治好吾帅伤势,普天之下,只有您。”
“嗯。”
徐南点头:“确实只有我能治,但……我为什么要治?”
原副-官急道:“您……”
才刚开口,他又连忙闭嘴,回头看了一眼呆呆站在牢门外,跟木雕似的狱管,沉声道:“你先下去。”
“是!”
狱管如梦方醒,连忙敬礼后匆匆离去。
等狱管离开后,原副-官才苦涩道:“吾帅镇守西原,震慑蛮国豺狼,如果吾帅出了事情,蛮国一定会出兵攻打,大战一起,又不知道多少忠肝义胆的西原儿郎要血洒战场,南帅……”
“我已经不是南帅,你想拿家国大事来压我?”
“不不,卑职不是这个意思,我……”
“行了。”
徐南再度打断,摆手道:“回去吧,我之前也说过,希望你来这里,是拉我去游街的,而不是来求我的。”
“大人!”
原副-官当即又要单膝跪地。
徐南眼眸微睁,精芒闪烁。
原副-官顿觉如山压力袭来,身体僵硬,冷汗顺着脸颊滴落下来。
“你在西原征战多久了?”徐南气势一收,淡淡问道。
原副-官恭敬回答:“五年。”
徐南点头:“五年时间,从新兵入伍,达到这种程度,证明你是个人才;为家国抛头颅洒热血,证明你爱国之心拳拳;为你主帅愿以死赔罪,可谓忠肝义胆!但你知道我为什么还是要为难你吗?”
原副-官神色复杂:“卑职不知。”
“你是人才,可以傲,但不能狂。”
徐南淡淡道:“你对我做的一切,我不说好坏,毕竟孙凌旧伤复发,确实是我的缘故,但你不该把他们也关进来。”
说着,徐南指了指三十二号牢房,继续道:“所谓盛名之下无虚士,他们一生学医,诊疑难救疾苦,个个医术在杏林中都是佼佼者,受人尊敬和爱戴,但你却因为他们对孙凌的伤势短时间难以入手,就把他们关进监狱,还出言不逊,说他们沽名钓誉,倚老卖老,是一群庸医。”
“你可知道,西南大地,多少病患在他们手中得到康复?今后,他们就算是老了,作古了,他们教出来的徒子徒孙,也能继续造福世人。”
“监狱走一趟,一句沽名钓誉,伤了他们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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