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凯他们县大队前脚刚走,二百多个奇云山寨的人马就赶到了。
“咦!他们什么这么快就溜走了呢?”说话的是一们英姿飒爽的年轻姑娘。只见她的一身装饰,干练利索腰间插着两支“快慢机”,一头长发用一块红头挽起,身着白底碎花斜襟上衣,下着黑色的马裤,足蹬一双长统马靴。
一眼就可以看出,是一位不爱红妆爱武装的奇女子!
“大当家的。看来他们这是从小鬼子手里抢得的那军火,被鬼子追到咱们这儿来躲藏的了。”一个长得清秀的年轻男子,下马仔细勘察了地面上留下的痕迹后,来到这个这位姑娘的跟前报告道。
“嗯。张小飞,你说的没错。既然是打小鬼子的好汉,那也算是我们的朋友了,虽然他们没有经过我们的允许,就跑到我们的地界来,理该受罚。但看在是抢了鬼子的军火被逼,也算情有可原,这次就算了吧。”这个被尊称为大当家的女子,放马跑了一小圈后,又回到原地站住后,附身对那个叫张小飞年轻后生说道。
“看来这伙人,能耐不小啊,竟然能虎口拔牙!但在莱沅的地面上,却从来没有听说过有这么一伙骠悍的人马。”那张小飞有些疑惑地问。“我们还追吗?”
“算了。”那女大当家的也觉得疑惑不解,但她考虑了一下后,还是放弃不追赶严凯他们了。
“哎。那边好像有点奇怪?你们二个过去看下,是什么回事。”坐在马背上的大家突然抬头发现前面的一个山洞被人作了标记,便用马鞭指着那儿,让人过去查下是什么一回事。
“大当家的。是那些人留下了不少好东西,这儿还有封信呢。”那两个汉子很快就拿着一个信封跑回来了,而且脸上带着惊喜的神色。
张小飞顺手接过,信封没有封口,于是他就抽出了一张纸条看了一眼后,对大当家的说道:“果然是给咱们留下了些吃的用的。看来,他们是算到咱们会来这儿的,究竟是些怎样的人呢?”
“既然人家并没有欠缺礼数,我们更不能过分追究了。将东西带走,回山寨!”女当家的心里也是微微一震,感觉到这是一股十分难缠可怕的人马,本着少惹麻烦的心态,便让收起了好奇心。
那个张小飞虽然心有不甘,但看到大当家的已经决定回山寨,也就不好再说什么了。
原来是严凯和孙得贵两个讨论了半晌后,就决定先回避一下,不要好好地再起风波,并决定按照道上的规矩,给人家留下一些礼仪,以示尊敬。
严凯最后还是决定直接去找师部。一来是想知道鬼子是否被截了运输队而撤兵了。二来是心里没来由地感到特别挂念起钟雪芳了。
他们又将汽车开回原先袭击小鬼子的那个地方后,就留下了高玉宝和石振邦的两个小队在这儿看守物资,自己带着孙得贵和耗子他们的两个小队,带上一部分武器弹药,徒步去寻找师部。
有严凯和孙得贵两个在,他们并没有花费什么周折,就找到了新一团留下的痕迹。
顺着新一团的踪迹,他们和新一团只是先后不到两个小时,就找到了新一团团部所在地了。
然而,也许是严凯他们的县大队太招摇过市了。
看到他们穿着都是便衣,一部分战士头上戴着八路军的军帽,完全就是一支游击队的样子。可是,这支游击队的装备也太好了吧?青一色的日制武器,而且还是每人都扛着三支步枪,或者是歪把子机枪,显得实在有点太过了,在一个小山村前就被人拦住了。
“站住。口令?”
“什么口令?我们才刚刚回来,谁知道什么鬼口令啊?”这耗子跟严凯跟久了,好事没学到多少,但那副嚣张得瑟的劲头倒是模仿的十分神似了。
这让对方感到十分的不爽,既然不知道口令。那么对不起了,暂且就当作“嫌疑敌军”处理吧。
“你们都老老实实呆在原地别动,否则后果自负!”
“哟嗨,这还反了你们不成?”耗子几个,何曾受过这样的待遇,自跟上严凯之后,到哪不是横着走的,那怕是到了莱沅城。一边大声骂骂咧咧,一边便毫不在意地故意往前面靠近,让那几个村口的哨兵如临大敌般紧张起来了。
“你们站着别走啊,要不我们就不客气了!”
“哈哈……你们又能怎样不‘客气’啊?”
“你们是哪支部队的?”这时有个干部身份样子的高个军人出了来了,他皱着眉头,非常看不惯耗子几个那副嚣张的气焰,大声地责问道。
“同志!”孙得贵别真得弄成误会了,便跑上前去,向那个干部伸出手并回答道:“我们莱沅县大队的,奉师部命令前来上交战利品的。你们是新一团的同志吧……”
“唔?你们是莱沅县大队的?”闻言那干部不由意外的看了耗子他们几个一眼。
严凯本来是想制止耗子他们几个,别太胡闹了。可是他看出这些人似乎有些不屑的意思,便停下来,准备看那个干部怎样来处理。
接着那个干部也不多说什么,只丢下一句“跟我来”转身就走。
严凯心里暗道这个干部还真是有些不近人情人啊,那黑着的一张脸就像是谁欠了他的钱似的,怎么说咱们也是兄弟部队吧,怎么一个好脸色一句客气话也没有的!
于是他也不高兴了,便干脆找了个地方坐下来了。然后朝耗子他们几个说道:“他娘的!你们还嫌不累啊?就地休息吧。”
那个干部看到严凯他们哪里还有点军人的样子,于是心里便有了气,“你走不走啊!”
“我不去了。你回去,就说对邱永生说有个莱沅县大队姓严的求见吧。”严凯只是心里想归想却不想跟他计较太多,毕竟是兄弟部队,为这点鸡毛蒜皮小事弄得太僵了的傻事划不来,便朝那个干部说了一声,表明自己和他们的团长是熟人。
其实,要得瑟也得有观众,今天严凯他们碰到的都是些陌生的面孔,谁个认识他们啊?事儿就弄成这样了不尴不尬的了。
这个干部正是刚到新一团没几天的抗大分校学员,他哪里会认识严凯,加上刚出校门的学生兵,难免带着书卷的傲气,他朝严凯看了一眼后,说声:“爱去不去,随你了。”
倒是其它的战士倒还算热情,他们也许是看到严凯他们带着那么多日制武器装备,估计着是严凯他们打了大胜仗的缴获,于是就主动地上前与孙得贵他们打起了招呼,有的还热情的上前来递烟送水。
那个陌生的干部一人穿过了村子边上的一片丛林,再在山路上拐了个弯就来到一个岩洞前,原来这儿是新一团的临时团部了。
岩洞里光线有点暗,空气中有股浓浓的烟草味儿……
“报告!”走进岩洞后干部朝正在煤油灯下看着地图的两位干部一个挺身道:“报告团长、政委,外面来了一支三十多人的队伍,这些人自称是莱沅县大队的,带头的姓严。”
“唔!”他的话很快就引起了团长和政委的注意,他们不约而同的互觑了一眼。
“没听说过呀?”也许是战事不顺几天没打理,团长满下巴都是胡须渣子,他微微一怔,对政委说道:“姓严?难道是那个‘刺头’?不是听说他被罚下新兵连去了吗?”
“嘿嘿……”政委想了一会,便笑道:“那个‘**’,谁又能知道他的事啊,看这作派,也许真是他呢?”
“那就出去看看吧。好久没见过他了,还真有点想念这个臭小子呢。”团长便决定走出石洞,到外面透透气也好,顺便看下是不是真的是严凯。“高参谋,带我们过去看看。”
那个干部原来是姓高的。他有些惊诧地看了下两位笑说着话的首长,应了声“是”,就在前面带路了。
可是,等到他们走到村口时,哪里还有什么严凯的影子呢。
“报告团长!”那个带班的哨兵看到团长和政委到来,急忙上前报告道:“刚才莱沅县大队的严凯大队长在这儿休息了一会。临走前,让我们给首长传个话,说——”
“说怎么了?不能干脆些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