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即给坂田一郎大佐阁下发报报告。因我大日本帝国勇士的顽强抵抗,以莱沅宪兵队队长龟田为首的诸君殊死拼搏,终于配合莱沅守备大队的赶到,彻底击溃了**八路军莱沅独立团等支那军的围攻,现已守住了莱沅城。我部正在打扫战场,战损随后上报。”渚头峻一郎随即就叫来了副官,口谕了电文稿。果然将龟田摆在了首功,并让立即发出。
“非常感谢少佐阁下的器重和栽培,龟田从此肝脑涂地地追随少佐!”龟田一时就忘却了之前,渚头峻一郎在他的脸上留下了那么多耳光,感激不尽地向老鬼子表示了决心。
“龟田君,你不必感激我,我们都是在为天皇陛下的东亚圣战效忠。如果你真的要感激的话,就感谢天照大神的保佑吧。”渚头峻一郎倒是挺谦虚地说了一句客气话,然后,又脸色一转变,严肃地对龟田说道:“现在县城里急等重新整治,大家都立即开始工作吧。”
“哈依。我这就去组织宪兵队,遵照您的命令,开展整治!”龟田听出了渚头峻一郎的驱客口气,立即聪明地告辞离开。
而此时,杨威带着十多个干部战士,因走得太急了,有些狼狈地赶回了县委驻地的村子。
“哎。终于等到你们了!杨主任。”一个后勤的助理员看到杨威回来,非常高兴地迎了上来,“对了。请问,杨主任,由你们负责带回来的布匹呢?”
“对不起!由于我们撤退的仓促,正遇到小鬼子进城,我们来不及将布匹全部带回,只带了三匹回来。”杨威被助理员一问,立即脸红起来,非常内疚地回答道。
“不是吧?严团长命令撤退时,哪里来了小鬼子呢?”这助理员也是个二楞子,根本就没有注意到杨威他们的满脸尴尬,还是按照自己的想象继续问道。
“行了!我就告诉你吧,我们将布匹弄丢了!”一位政治处的干部不由的有些发火道。
“弄丢了?同志,你倒说得轻松,那些布匹,可是团部机关干部战士过冬制棉衣用的呢。说丢了就丢了?”这个楞头青的助理,哪里会轻易放过这事呢?
“好了。这事,我会向团长、政委汇报,与你无关。好吗?”杨威觉得这个助理员原则性很强,自己越发的不好意思了,直接将责任揽到自己身上。
“这,这又啥办呢?真是的……”那助理员这主任这么一说,也就不好再说什么,但他一边走,还在嘟囔着。
通过与汪晓晴的通气,几天后,莱沅独立团在驻地里召开了一次重要的会议。
杨威不愧是当过团政委,又在师部政治部任副主任的老红军,并没有因为自己的无意过失,就隐瞒自己的责任,反而很正视自己所犯的错误。因而,会议一开始,“火药”味就非常浓重,几个领导都纷纷地进行了批评与自我批评。
“既然同志们都说了这么多,我也讲几句吧。”汪晓晴见除了严凯之外,在座的营职以上的干部都做了检讨,这让汪晓晴感到十分的意外,同时也感到些许内疚。于是,她清了清嗓子,开口讲话了,“本来,这次会议不是讨论这个纪律方面的问题的,没有意料到大家都能认识到自己身上的问题,而且都作了深刻的自我批评。这说明了同志们的政治思想觉悟提高很快,值得我好好学习。但是,无论是批评还是自我批评,我们的目的是在于总结经验,不断地改进缺点,促进我们不断地进步。所以,我觉得杨威同志自己提请处理的请求,我先表态,完全不必要。其他的同志更是如此。”
“我的话讲完了,下面就请严凯同志讲话。”汪晓晴的态度很明确,她认不要再纠缠着过去的问题,只要吸取教训就行了。
“这个,我本来是不准备发言的。既然汪政委都开口了,我也只好遵命讲几句吧。”严凯有些意外地看着大家说道。
他是没想到汪晓晴既然硬要将自己扯进来,目的很清楚,就是想让自己表个态,宽慰一下在座的人。说实话,他还真像汪晓晴所讲的那样,有时就是个小孩子的脾气,这事他早就忘到哪去了自己都不知道。尽管杨威当成这么严重的问题而提出,他仍有些不以为然,这同志之间有时有不同意见这也很正常啊,吵吵闹闹争几句,何必弄得这么一本正经的呢?
“要说到这件事,倒是要怪我当时没有向大家说清楚,当时我也耍了个小性子,有点生大家的气,呵呵……”严凯不想在这个问题过多纠缠,于是就简单地说了一句。
“不行。严凯同志,我们是多年的老同志了,有什么问题,你一定要替我捋清楚,那怕你再骂我几句也行。”杨威倒是委诚恳地要严凯指出他的原因。
就杨威那韧性劲儿,严凯如果不有所表示,那还没完呢。于是他只好将当时的情况介绍一遍。
“当时。我想到立刻退出莱沅县城,主要是考虑到三个方面。第一是不能打破上级的布局,这一点,你们可能都没有考虑过。每一个时期的暂时平衡,其实都是由敌我双方的一种默契,尽管都没有明确的表现,但事实上是存在的,除非是有一方发生了重大的战略变化。所以,双方都对下面的部队行动有严格的约制,不经允许,基层部队是不能自行其事的;第二是防止被小鬼子给缠住了,说老实话,别说是现在我们八路军守不住一座城市,就是近一个时期内都做不到。这个教训,你们在清风堡一仗就已经体验过了,两军真正摆开来打,我们要承认暂时还战胜不了小鬼子。因此,要和小鬼子保持一定的距离;第三是我们缴获了太多的物资,如果我们守着城或者是被小鬼子缠上了,那么,这批缴获就很可能又失去了。那么,我就得不偿失了。”
原来如此。当时反对撤出县城的人不是一个两个,而是所有的干部战士都包括在里面了,尽管各自的认识不相同。而杨威则是从政治上的影响层面去考虑,目的是想从夺取一座县城的影响,来打破小鬼子不可战胜的神话,鼓舞各界增强抗战信念。但他只是片面地考虑问题,而不能像严凯这样从全面的高度来分析可行性。
“既然今天话说到这了,我在这里再强调一次战场纪律的问题。我们三大纪律的头一条,就是一切行动听指挥。这就是要求,战场上只能有一个声音。也就是说,将军可以有多个,但**只能有一个,一切都要服从**的军令行事,不管你有多大的理由都不得拒绝执行**的命令,更不能阻碍命令的执行。这次,杨威同志就犯了这个大忌,一直在和我争辩,耽搁了不少富贵的时间。尽管你的出发点是好的,但往往会造成全军覆没的可能。听说你们就是耽搁到小鬼子赶到,才仓促撤离,结果把你们负责运回的布匹给丢了。这就是一个教训,提醒大家以后不要违反这一条了。否则,到时我有可能就会执行战场纪律了。”严凯是以少有的严肃说出这些话的,让在座的都感觉到了一股冷凛的萧杀气息,心神不由的一凛。
“好了。这个问题就讨论到这为止了,下面我们就开始讨论研究下一阶段的工作任务。”主持会议的汪晓晴觉得已经达到对这个问题有了清醒的认识,便及时将会议的议题转入到今天召开这个会议的主题上来了。
有道是风水轮流转,这回是轮到严凯来为押送贵重物资发愁了。
提起这事,还得从莱沅独立团这个会议后不到一个星期的这天说起。
这天,师部就给严凯和汪晓晴发出了一个绝密命令,就是要他们将这次从东亚莱沅洋行里的缴获,全部押送到师部,然后这由师部负责送到总部。
“这事连我都不是那么清楚,怎总部却知道的这么详细呢?”和严凯一起看完命令后,汪晓晴一脸疑惑地看向严凯。
“你别这样看我,我也不知道是怎样传上去的?”严凯也是满脸的猜疑,便直接告诉汪晓晴他也不清楚。
因为这财富实在是太大了,严凯一直执行保密,所以在莱沅县委和独立团一直没有议论东亚莱沅洋行的事,可这又是怎样传到上面去的呢?
“对了,可能总部是从小鬼子那面得到情报的。”严凯很快就猜测到泄密的原因了,“你想下看,小鬼子一下弄丢了这么一大笔财富,会一直保持沉默吗?而我们这儿又没有透露出去一丝信息,有可能真以为是有第三者趁机而行。所以,他们就没来找我们的麻烦了,但这暗中追查是绝对没有停止的,而我们上级的情报工作还是很利害的,这不就查到我们这了。”
“嗯。你分析的很有道理。可现在这种情况下,你打算如何执行这项任务呢?咱们的难处并不比小鬼子少。渚头峻一郎上次,就是为了类似的原因,让我们钻了他的空子,才缴获到这笔财富。”汪晓晴同意严凯的分析,同时更为如何完成这项任务发愁起来了。
“这事,先只允许我们两个知道,等有必要时,再告其他的同志吧,能守密一天是一天。”严凯考虑了一会后,向汪晓晴提出了这个要建议。
“我同意。”汪晓晴立即赞同地点点头。
于是,两人装作是饭后散步,避开了所有的人,一边走着,一边商量着。
当然,也就是严凯说汪晓晴听,然后她再提出一些疑问来补充或修改。
两人这次的散步有点久,让大部分的干部战士真以为他俩是在公私兼顾了,而汪晓晴知道后,也不好解释倒像是真的是这么一回事。
按照两人商定的计划,严凯也学着渚头峻一郎的办法,制造一种假象,引开小鬼子的注意力,再瞅准时机将贵重的物资送出去。
“郭大哥,这次我们从莱沅军火库抢到了不少好武器,我看是不是将特情处的特战队给扩充整编起来?”第二天,严凯一早就找上了正在晨练的郭子谨商量道。
“这特战队的事,你不是说急不得要慢慢发展吗?特战队员是绝对不能滥竽充数的。”郭子谨很是奇怪地反问严凯,因为是严凯问得太突然了,让他很不能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