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事,只怪刘嫣然事先没有准备妥当,只听说自家兄弟被洛长安打了,父亲在朝堂上奏请皇上严惩,却被皇帝一笔带过。
刘嫣然身为刘家人,岂能不为自家人出头。
方才瞧着刘嫣然进来的时候,吾谷特意留了个心眼,悄无声息的蛰在了柱子后面,没往刘嫣然面前凑。
曹风回了话,请了刘嫣然进去,然后赶紧的、麻溜的滚出了寝殿,满脸嫌弃的望着柱子后面的吾谷,“出来!”
“进去了?”吾谷扒拉着柱子。
曹风压了压眉心,“你这是作甚?”
“刘太师与我家相爷不睦,这是人所皆知的事情,我又是我家公子的奴才,可不得避避吗?”吾谷咧嘴笑着,“怕冲撞了刘妃娘娘,回头没好果子吃。”
曹风是这宫里的老人了,还能瞧不明白,吾谷那点心思?
“装,你继续装,有本事装柱子,一辈子杵在那儿!”曹风嗤之以鼻,拂尘冷不丁的敲在吾谷的脑门上,“你这分明是躲起来,免得让刘妃娘娘知道,你家公子在里头。”
吾谷吃痛,揉着生疼的脑门,装傻充愣的问,“我为何要这么做?曹公公可莫要诬赖好人,我这纯粹是被吓得躲起来。”
曹风低笑两声,一副“我早就看穿了你的把戏”的表情。
“你分明是想让刘妃进去,然后看着皇上和你家公子,联手对付她。”曹风压低了声音,“小子,在家在宫里这么多年,就你这么点心思,打量着还能瞒过我?”
吾谷两手一摊,“我可什么都没做,曹公公莫要乱扣罪名。”
曹风呵笑两声,“看热闹不嫌事大,说的就是你。”
即便被看穿又如何,吾谷诚然什么都没做,不是吗?
寝殿内。
刘嫣然果真愣了一下,断然没料到,洛长安居然就在寝殿内守着,她旋即去看一旁的皇帝,心下微骇。
皇帝与洛长安的流言蜚语,外头传得有板有眼的。
若不是亲眼看到二人同室共处,刘嫣然也不敢相信其中真假,现如今她瞧了瞧洛长安,又打量了宋烨,只觉得那些流言蜚语,恐怕有几分是真。
“皇上!”刘嫣然红着眼跪地行礼。
该有的礼数,终是不能忘。
宋烨深吸一口气,“爱妃平身。”
“谢皇上!”刘嫣然起身的时候,下意识的睨了一眼洛长安。
当事人在场,她这状该怎么告?
刹那间,刘嫣然有种骑虎难下的感觉。
“怎么了?”宋烨随手拿起边上的书册,“爱妃到朕这儿来,是想发愣给朕看?”
洛长安没忍住,憋得“噗嗤”了一声,然后又在宋烨目光的注视下,生生将笑意咽了回去,佯装什么都没听到。
刘嫣然把心一横,“臣妾今儿前来,是想状告一人。”
得,洛长安侧过脸去看宋烨:你的女人,来告我状!
宋烨绷了一下咬肌:我的女人,唯你一人!
“哦?”宋烨佯装不知,放下手中的册子,若有所思的望着刘嫣然,“你要状告何人?”
刘嫣然伸手,直指洛长安,“就是她,御书房行走,洛长安洛大人!”
“我?”洛长安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刘妃娘娘未免太看得起咱了,只消刘太师一句话,就能让咱这芝麻小官进大牢,何需告到皇上跟前?”
刘嫣然愤然,“你在长街上,肆意横行,仗势行凶,如今还敢在这里污蔑本宫的父亲,洛长安,你好无耻!”
洛长安吓了一跳,“刘妃娘娘慧眼如炬,果真能看出微臣无耻的本性?”
“长安!”宋烨低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