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爷,是公子摆了您一道!”简丰低语。
洛川河勃然大怒,然而话没出口,兀的又憋了回去,瞬时冷静了下来。
还真别说,真有这么回事。
“她是故意回家找茬的!”洛川河倒吸一口冷气,“居然敢算计她爹,敢算计我?”
简丰是旁观者,自然看得比洛川河更清楚一些,相爷是关心则乱,遇见了小公子的事儿就把什么都忘了,可简丰看得清楚,“奴才伺候您这么多年,没瞧见公子为了后院的事儿,闹过脾气!”
“这是逼着本相,撤了那些暗卫,然后假装父子怄气。”洛川河狠狠皱眉,一副苦笑不得的样子,“你说我、我……我怎么就生了这么个玩意?”
简丰忙道,“公子聪慧,打小就有自个的主意,她决定的事无人能改。”
“唉,算计自己爹算怎么回事?算什么本事?”洛川河指了指外头,“她能算得过外头的腥风血雨,算得过那些人的阴谋诡计?乳臭未干,就想插上翅膀飞了,看把她给能的!”
语罢,洛川河絮絮叨叨的往前走。
高兴吗?
孩子聪慧,懂得算计,懂得步步为营,有谋略有策略,是好事!
难受吗?
孩子离家出走了,不知道在哪受苦?外头再风光,那也得一个人扛,哪里像家中这般,凡事有爹在上头罩着。
生气之余,更多的是心疼。
洛川河急得上火,去哪不成,非得去南州?
“定是跟着皇上去的,否则不会与皇上一通失踪!”简丰道。
洛川河当然知道,否则就凭她,想出京陵城?下辈子吧!
“相爷,追吗?”简丰问。
洛川河双手叉腰,面色铁青的立在宫道上,“追个屁!都这个时候了,早跑远了,还不知道走的哪条路!”
“那该如何是好?”简丰骇然,“南州那边不是在闹腾吗?”
洛川河扯了扯唇角,“这样,你挑精锐的暗卫,轻车简行,提前赶到南州,他们人多,肯定坐的马车。长安玩心重,不会第一时间赶到南州,一路上必定耗时!”
“是!”简丰行礼。
知子莫若父,还是得丞相出手。
“本相得坐镇朝堂,保住了皇帝就等于保住了长安,否则朝廷一乱,南州必定出大事,谁都别想活着回来!”洛川河目色幽邃。
简丰心领神会,“可是南州这么多城,得去哪儿等公子?”
“去把地图拿来!”洛川河拂袖往前走。
简丰颔首,“奴才这就去。”
待回到了丞相府,简丰铺开了南州的地形图,这份地形图与宋烨手里的相差无几,一眼望去,山川河流,州府县镇,一目了然。
“去这!”洛川河皱了皱眉,“南州,子阳城!”
简丰瞪大眼睛,“相爷如何肯定,皇上和公子一定会去这里?”
“小皇帝不傻,南州有匪盗横行,他得确保自身周全,子阳城距离长定九州的边界最近,若是有什么事,可以下令长定侯府,派兵驰援救驾!”洛川河到底是辅政多年,摸得最明白的就是人心。
世人,谁不怕死?
“奴才这就派人去子阳城,静候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