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棠没说话。
“江南的瘟疫,可能是人为。”
“人为?”
“大商户间的算计,加上官员中饱私囊推波助澜,才有了现在一发不可收拾的局面。”裴樾往她的颈窝蹭了蹭,“娇娇可愿意帮本王?”
“王爷想要我做什么?”
“药,本王需要能快速祛除瘟疫的药。”
苏棠点头,其实她让苏凝烟偷走给太子的祛瘟汤药方,就是很好的药,但不知道为什么太子去了趟江南,反而江南更乱了?
这一次,她正好亲眼去看看。
等等……
“王爷发烧了?”苏棠感受到他额头的滚烫,想伸手摸摸,却被他裹得像只蚕宝宝,动弹不得。
“大小姐睡了吗?”
这时,婆子的声音忽然从屋外响起,
下人们都睡在另外的房间,苏棠看着枕边的裴樾,心微微提起,“怎么了?”
“是沈公子坐着小船追了上来,说有话想跟大小姐说,大小姐现在方便吗?”
沈云轩?
难道他特意追上来,还是为了试探她?
苏棠目露杀意,要是他真的知道了,那就留不得他慢慢磋磨了。
“等等,我就……嗯……”
被男人饿狼似的突然咬了口脖颈,微微的疼痛外,仿佛细微电流经过,麻麻地,让苏棠轻哼出声。
裴樾眸色幽暗,“不许去。”
半夜私会,他猜得到沈云轩的目的。
“大小姐,您怎么了?”婆子说着就要推门,吓得苏棠连忙喊,“别进来!”
婆子吓住,连忙关门。
苏棠心跳不止,直到裴樾再一次啃上她的脖子,她只能道,“夜深了,有什么话叫他明天再说吧,我困了。”
“可是……”
“还不退下!”苏棠差点又没忍住到了喉咙的轻哼,气得扭头就要去咬裴樾的嘴,却见他微微错愕之后,反将她吻得浑身虚软。
苏棠都没脾气了。
婆子什么时候离开的都不知道了,只听到江水波浪起伏,拍打着船身,摇摇晃晃,天旋地转。
直到外面嘈杂起来,说有拦路的水匪,裴樾才离开。
苏棠知道有裴樾在,区区几个水匪不在话下。
再看不知道什么时候领口松散的衣襟,和凌乱的被子,干脆蒙着头酣睡一场。
次日醒来,果然平安无事,但沈云轩却迟迟没来找她。
如此几天过去,船在浔阳码头停靠,容萤要下船去祭拜已故的祖父母,顺便在老家住几天。
“我送你去。”
“不用棠儿,我带着这么多人呢。”
容萤看着苏老夫人不悦的脸,也不敢让苏棠为难,耽误他们的时间,连忙带着自己的人走了。
“正好船上的货不多了,浔阳又是首饰做得最精致的地方,你们几个姑娘家出去逛逛吧,下午咱们再走。”
归德侯爽朗的笑着打发了人,扶着老夫人去了附近最好的酒楼,老夫人的脸色才好看些。
苏念溪跟苏羡全都要跟着苏棠,苏凝烟咬咬牙,也跟了上来。
浔阳的金饰店的确不少,苏棠随意逛着,直到经过一家陈旧狭窄的老店,瞥见一个女生男相衣着邋遢的店主,才顿了顿脚步。
“姐姐想进这家看看?”
“这家东西可不好,女生男相的怪胎能造出什么好货色?几位小姐,不如来小店看看?”
隔壁的老板看着衣着不凡的几人,笑眯眯的介绍,“我们‘满堂金’可是全国都有的知名首饰店,杨家的招牌,杨家背后是谁您知道吧,齐王和杨贤妃呀,咱们的首饰,就是京城里的贵人们都喜欢的很呢!”
苏棠笑笑,要是她没记错,前世齐王一死,满堂金就被爆出店里九成热销的款式,都是抄袭照搬的一个女生男相的不知名店主的。
只可惜,等有人找来时,这个店主已经浑身淤青,死在了臭水沟里。
在掌柜的热切期盼的眼神中,苏棠抬脚,走进了那家简陋的小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