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若不解,直到后半夜苏棠拿着罗叶草高高兴兴来跟王爷谈收购的事儿!
苏棠本以为要解释一番,没想到裴樾眼皮都没抬,就答应了。
“王爷真的全要?”
“娇娇眼里,本王是言而无信的人么?”
“当然不是!”
苏棠想要解释一番,却意外撞进他盛着笑的眼睛里,眼睫微颤,原来笑起来的靖王殿下,这么好看。
“那娇娇把本王当成什么人?”
房门吱呀一声关上,苏棠才惊觉,房间又只剩下她跟裴樾了。
还好,裴樾只是慵懒的坐着,侧撑着额头,合着眼眸小憩。
“王爷当然是百战百胜的战神,是大晋的英雄,英俊潇洒,风流倜傥,言而有信!”
“本王有这么好?”
“那当然……”
“那为何你这么怕本王?”
裴樾淡淡问。
苏棠心底无奈的笑,面上却格外的乖巧,“我是未出阁的女儿家,当然矜持又胆小。”
裴樾懒懒掀开眼皮,望着眼眸亮晶晶的小姑娘,嘴角浮起丝不易察觉的笑。
“娇娇,到本王身边来。”
“王爷哪里不舒服吗?”
苏棠犹豫了一下,还是走了过去想替他探脉,却被他捏了下脸,“本王没告诉过你,不要对本王撒谎吗?”
苏棠察觉到他身体的不对劲,“王爷,我替你把脉……”
“天色不早了,回去吧,还是说,你今晚要留下?”
宽松的黑锦微散,月光也似落到了他眼里,居然有一种异样的摄人邪肆。
苏棠知道他是故意不想自己知道他身体的情况。
又严重了吗?
“我重新给王爷开张药方,用上罗叶草,对王爷的伤有好处。”
苏棠拿起一旁的笔墨。
裴樾就坐在身边,静谧的黑夜有一股难言的情绪流淌,但苏棠选择了无视,直到离开。
毕竟,他们终究是两条路上的人。
一夜过去,苏棠在铜镜前坐了很久,才起来换了衣服。
“大小姐起了吗?”
“梅姨娘?”阿圆拉开房门,见她提了早膳来,放她进来。
“就快过年了,我给小姐绣了一件斗篷,希望小姐别嫌弃。”
苏棠看着她拿来的斗篷,用的是大红的锦缎,绣上了红梅白雪,滚着毛茸茸的边,清雅又不失可爱。
“这都是爹爹给你的好料子。”
归德侯对梅姨娘很好,不过他一个大老粗,也不会主动送什么,都是宫里赏了什么,让苏老夫人先挑,之后剩的再给梅姨娘。
所以这样的好料子,梅姨娘并不多。
“我老了,还打扮这么鲜艳做什么,我只盼着小姐和小公子能好。”梅姨娘感慨着:“况且一想到这颜色,我就想到了已故的夫人,她也极爱这大红色。”
苏棠垂下的眼眸幽深。
前世,梅姨娘也总喜欢提去世的母亲,每次一提,苏棠就更感觉孤独,也更把梅姨娘当母亲的替代,当至亲的亲人。
谁能知道,她也是只白眼狼呢。
今天送斗篷,大约也是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
不过这斗篷……
苏棠心思轻转,她还非要收下不可!
送走梅姨娘后,苏棠换好衣裳,便出发前去霍国公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