庸王依旧坐着轮椅,苍白着脸病恹恹的,却迎着阳光朝裴樾眯起眼,露出了个笑,“不论我怎么努力,总是赢不了皇兄,我真是苦恼。”
他看了看裴樾牵着的苏棠,笑意更深,“以前的皇兄没有任何弱点,但从今以后却有了,皇兄,你说我在死之前,能不能赢你一次?”
“你还不配做本王的对手。”
裴樾连正眼也懒得多看他一眼,带着苏棠离去。
庸王眼神微动,笑容不变,“皇兄,你迟早肯正眼看我,把我当成你最大的对手的。”
苏棠算看出了庸王的古怪。
“他是不是很喜欢王爷?”
“庸王?”
苏棠点头。
裴樾皱眉,“幼时他倒是极喜欢缠着本王,但跟喜欢无关,他只是事事都要与本王比,并且想赢过本王而已。”
“他赢过吗?”
“一次也无。”裴樾不屑。
离宫前的裴樾,不论文武,都是夫子称赞的天才,若不是先皇后的事,太子之位非他莫属。
苏棠:……她算知道庸王为何执念这么深了。
把苏棠送上马车,裴樾便被礼部的人请走了,齐王大丧,太子被废,礼部只能求裴樾帮着拿个主意了。
苏棠朝裴樾挥挥手,就听他道,“花雕很好喝,侯府可还有?”
礼部官员纳闷,王爷何时这么贪酒了?
苏棠捂脸,有,还有,求求你快走吧!
裴樾含着笑,跟着礼部的人离去。
夕阳斜落,苏棠正要离开,丽妃的宫女芸香提着个食盒匆匆跑来,“郡主,这是我家娘娘给您的。”
“多谢娘娘。”
“娘娘问郡主,近来一切可好?”
“很好,吃饱喝足,心情舒畅,若是有机会,必来看望娘娘。”
芸香感激的朝苏棠福礼,才飞快跑了。
苏棠打开食盒,看着里头写给赫连紫风的信,轻笑摇头,亏得丽妃肯这么信任她。
齐王的事传开,苏老夫人的心简直七上八下,终于落了个安定。
“棋儿怎么样了,贤妃娘娘和皇上怎么说?”
苏棠一回来,苏老夫人就连忙赶来质问。
苏棠将食盒交给阿圆,“我出宫时,还没有消息。”
“愚蠢!”
苏老夫人叱骂,“若是棋儿能在齐王府站稳脚跟,那你以后嫁去靖王府,就多了个有力的依靠,你都不知道求靖王帮帮忙?”
“老夫人似乎不知道混淆皇室血脉,是什么罪?”
“你、你这话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是,苏棋若是真怀了齐王的孩子最好,等孩子生下来,也不过是杀母留子。可若不是,你猜皇家迁怒下来,会怪罪谁?是不是要怪罪你这个外祖母教导不当?”
苏老夫人被吓得连连往后退,“这,是她自己说的怀了齐王孩子。”
“可她一直住在安国公府,是江少夫人。”
这点道理都想不明白,还敢来闹。
苏棠凉凉看她,“老夫人想保住曹家的富贵,自己的尊荣,就知道该怎么做,否则引火烧身,我可不会保你。”
“你敢!”
苏老夫人有恃无恐的笑,“只要你爹一天还听我的,苏棠,你就得也听我的,你不保我,那我就拉着你爹,一起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