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爹如何回答?”
“我没拒绝,我以前待他不错,若是突然拒绝,难免惹他怀疑。”
苏棠还是觉得韦旗风来找爹爹很古怪。
但一时半会儿看不出什么来,只能叫府里的人多上心戒备些。
献王的伤恢复的不错,没两天,就叫小童扶着他下地到处走了。
苏棠刚给他把完脉,看他一副闲不住的样子,把束修送来的《驯夫策2》留给他看,让他也好消磨消磨时间。
日子眨眼过去。
十四这天下午,苏棠刚吩咐清风,把府门口的大红灯笼换成十五元宵的彩灯,许久没有露面的韩柳雀登门了,韩柳雀身边,还带着一个蒋蓉。
蒋翰林被判斩立决后,蒋家也被抄了家。
不过皇帝没有连坐蒋家家眷,只是贬为平民而已。
蒋家抄家的前一晚,蒋甜就卷了钱跑了。
苏棠没想到,还能再见到蒋蓉,蒋蓉还挽起了妇人髻。
“韩小姐,蒋小姐?”
“托公主的福,蓉儿已经嫁给了一个市井商户为妾,担不起公主这声‘蒋小姐’。”
蒋蓉低着头,说话时,紧握的拳头扔在发抖。
那不是害怕,而是恨。
苏棠见她把蒋家的事算在了自己头上,将目光移到韩柳雀身上,“韩小姐就是带她来说这两句话的?”
“我只是路上偶遇,便稍她一程,一会儿她便回了。”
韩柳雀轻声说,“蓉儿可怜,她那夫家暴躁好打人,纳了她后,每日非打即骂,公主瞧瞧,光是手臂,便全是淤青。”
说着,卷起蒋蓉一截衣袖,露出里头的伤痕,的确触目惊心。
苏棠,“韩小姐与蒋小姐关系这么好,何不为她出头?”
“这是蓉儿家事,我没有立场插手,不过……”
韩柳雀看向蒋蓉,蒋蓉立即跪在了地上,“公主,我夫家徐业,乃是您妹夫徐四的兄长,蓉儿求求您救我一命,帮帮我吧。”
说完,砰砰磕头,鲜血都溅到了侯府的台阶上。
元宵的灯笼刚挂上,红红火火。
此刻蒋蓉却哭得犹如奔丧,引来附近不少人围观。
“蓉儿自知是罪臣之女,但蓉儿与公主也曾称过一声姐妹,蓉儿不敢奢求公主收留,只求公主能给那畜生徐业传一句话,让他莫要再日日羞辱打骂了。”
蒋蓉哭得伤心欲绝,不经意露出的脖子和手臂的伤,也吓人的厉害。
心软些的夫人小姐们,免不了动恻隐之心,“公主殿下,既是说句话的事,又是你自家亲戚,不如帮她一帮吧,这蒋小姐着实是个可怜人。”
“举手之劳罢了,却能救人脱离苦海,公主就帮帮忙吧。”
蒋蓉抬起满是鲜血的头,本以为多少能看到苏棠或怜悯、或不屑的情绪,谁知,苏棠眼里一丝温度也没有。
蒋蓉知道,她是不肯插这个手了。
苏棠要逼死她!
“公主当真一点旧情也不念,只是抬抬您手指的事,您也不肯吗?”
“对,不帮,你待如何?”
苏棠问。
蒋蓉眼里闪过丝凄然,“若是公主也不肯帮我,那蓉儿只有一死了。蓉儿不怪公主无情,要怪,只怪蓉儿命不好吧。”
说完,拿出一巴小小的匕首,朝着自己的肚子,狠狠刺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