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皇卷起衣袖,露出手臂上一道刺眼的疤痕,“这是当年朕处罚她家人时,她刺的。这样的疤,朕的胸口还有一道。”
可苏棠明明记得,月妃每次提起楚皇,没有恨。
但事实摆在眼前,又由不得她不信。
难道月妃昨晚说的,当真掺假了吗?
这时,楚息珠姐弟走了过来。
楚息珠神色如常,但楚朗好似受过惊吓一般,连手臂都在发抖。
“父皇,您交代的公务,阿朗已经看完了。”
楚息珠说到。
楚朗拱手,“父、父皇,儿臣已经处置好,您还要再看一下吗?”
“不用了,朕相信你。”
“那儿臣就先告退了。”
“嗯,回去以后,朕交代你的那些书也要尽快看了,朕不定时会考察你的功课。”
皇帝道。
楚朗勉为其难的挤出个笑,就匆匆跟着楚息珠退下了。
“政务不是一直都由太子代劳吗?”
“太子病了,要休养一阵,可楚朗这孩子,胆子太小,成天像个孩子似的只想着玩,若是樾儿肯留下来帮一帮朕,朕就可以退位了,去做一个逍遥自在的太上皇了。靖王妃,你说呢?”
楚皇轻描淡写的说。
苏棠见楚皇看向自己,后背发凉。
“茶也喝完了,我们该告退了。”
裴樾牵起苏棠的手,漠然说了一声,就拉着她走了。
苏棠觉得楚皇的目光好像还落在她身上,阴冷冷,湿黏黏,像沼泽里的蛤蟆,有一种甩不掉的阴寒。
一直出了皇宫,这种感觉才消失。
但刚出来,就看到了在等他们的楚息珠。
楚息珠浅笑,“王都里新开了一家海鲜店,里头的味道很不错,樾表哥可肯赏脸一起去尝尝?”
裴樾瞥她一眼,跟她一起往她说的海鲜店而去。
这家店的确是新开的,还没什么人,楚息珠直接要了个雅间。
“楚临怎么了?”
裴樾开门见山。
楚息珠笑着将菜谱拿出去,叫小二全部来一份,这才关上门走过来,“父皇将他关进了暴室,让我和楚朗一起,观看了他受刑,指甲已经拔干净了,膝盖也被挖了,半死不会的泡在水牢里,恐怕活不了多久了。”
“这不是正合你所愿,你来寻我们做什么?”
苏棠问。
楚息珠平静的说,“我想要知道,太子为何会落得这个下场。这个下场,又会不会落到我和楚朗身上。”
再怎么样,太子也是父皇的长子,是百姓爱戴的太子殿下。
楚息珠从未想过,父皇会突然对他用这样毒辣的刑。
裴樾,“你不想遭受这样的刑罚,就要自己坐上那个位置,你敢吗?”
“樾表哥不是一直知道我的野心吗?”
楚息珠等的就是裴樾的这句话,“只要樾表哥肯助我,息珠愿意听樾表哥调遣!”
她等这个机会,已经等了很多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