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见裴樾看着她花白的头发和脸上的周围,一笑,“王爷是不是觉得我这样特别难看?”
“原来这就是你老了的模样。”
裴樾继续垂眸看书,风轻这个语气,不想是现在的裴樾,而像是梦里那个自剜双眼如一潭死水般绝望的裴樾。
“王爷,你……”
“今天回来的太晚了。”
裴樾语气冷酷下来,抬头就看到男扮女装的清风,头疼的摁摁眉心,“下次换个装扮。”
清风自己也知道自己辣眼睛,一言不发的走了。
苏棠还想问几句,裴樾道,“戎狄人不知道从哪里,得来的打量的强壮的马匹,他们已经连累离开乌孙,直奔北境,本王怀疑,他们是想从北境偷袭,然后与人里应外合,包围我边境。”
“王爷打算去北境?”
“嗯,今晚就出发,若是顺利,十天后能回来。”
“我会乖乖留在这里。”
苏棠知道裴樾肯定不会带她。
裴樾看她这么乖巧,既安心,又觉得缺了些什么,他的娇娇,似乎不该只是困在囚笼里的金丝雀。
可他已经不能再承受失去她的痛苦。
“乖。”
裴樾轻轻揉揉她的头,起身离开。
夕阳将他的人影拉得长长的,苏棠摇着团扇,直到裴樾背影消失,立马就叫了清风,“安排一下,明天一早,我们就去会一会那位丁汝老将军。”
裴樾当夜就带着赤焰军,轻车快马,赶往北境。
次日,苏棠就轻松的跟清风扮做四处游历的神医,直奔丁汝的营帐附近。
谁知还没见上丁汝,先被人给拦住了。
“快,抓住他们。”
“光天化日,你们想干什么?”
扮做小厮的清风按住腰上的软剑,随时准备动手。
那小将见误会了,忙道,“是我钱将军受伤了,你们不是神医吗,正好去看病。”
苏棠晃了晃手里拿着‘悬壶济世’的幌子,捋捋假胡子,笑着跟那小将而去。
刚到钱程锦的营帐,帘子一掀,浓重的血腥气犹如实质涌来。
“大夫找来了吗?”
“只找到这个大夫。”小将把苏棠往前一推。
床边的男人不悦,嫌弃的上下打量了苏棠一圈,“哪儿来的小矮子,还是个野大夫,将军若是有个三长两短,这小矮子担得起责任吗!”
苏棠:……
你们有点过分了,她在京城女子中已经是高挑了,虽比不上北方的姑娘们,倒也不必一口一个小矮子吧!
“将军打仗是靠嘴吗?”
“什么?”
“不是么,草民看将军人身攻击这么厉害,还以为将军的功勋,都是靠嘴骂出来的呢。”
“你这小矮子……”
“请叫我神医。”
苏棠没好奇的晃了晃自己的幌子,那么大‘神医悬壶济世’六个大字看不到吗!
那人还要再争,躺在床上的钱程锦先开了口,“他能看,就叫他看,只是小伤而已,他就是医术平庸,也医不死人。等医出个三长两短,再把他剁碎了喂狗就是。”
苏棠突然觉得,裴樾能收服钱程锦,跟他们这如出一辙的脾气有点儿关系。
不过来都来了,苏棠自然是要看病的,而且正好,钱程锦的伤口,在脸附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