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龙王小组归来的当天,朱老和女帝便询问了所有相关的细节。通过他们的探索,或许便已经可以证实了那个悲痛的消息。
一下子朱老和女帝的脸色都有几分灰暗了,朱老双手颤抖着,脸上似有无尽的悲痛;女帝掩面而泣,一时哽咽不能语。良久朱老方才无奈的叹了口气,脸上的表情愈加凝重了。
“看来,只有一个办法可以一试了!”说着,他的嘴角不由得抽了抽。
“什么办法?只要能够救他,无论什么办法我们都要试一试,就算他……真的已经走了,但是我至少也要找到他的尸体,将他带回来。”女帝说的坚定,满是一副不容置疑的样子。
有的人一生留下了太多的轨迹,留下了太多的传说,即便有一天,他消失了或是真的死了,难免也会有很多人惦记。
当天中午,朱来便带着女帝来到了一个特别的地方,这里是京华西南的翠屏山,山路崎岖蜿蜒,终年都少有人迹,不过石板堆砌的山道两旁却种满了松柏,四季常青,倒是平添了几多绿意。
拾阶而上,足足走了近一个小时,才勉强看的看得见山林深处的一座道馆,门户上亮银银的三个大字——无极观。
无极乃是道家的用语,《老子》中有言,“知其白,守其黑,为天下式。为天下式,常德不忒,复归于无极”,无极乃是万物的初始,乃是混沌、无形无象的状态,后来常有人将“道”与“无极”统一起来,便有了后世的说法,无极生太极,太极生两仪,两仪生四象,四象生八卦。
以无极为名,逐渐这里的不凡。不过越靠近道馆,朱老的脸色便更加阴沉了几分。
又继续前行了将近一个小时,两人终于攀上了山顶,进了道观,深山道观,乃是清修之所,所以虽然道观很大,也不过只有寥寥数人而已。除了门口站立的两个盘着发髻的童子,道观之中,也只有三四个道士,在盘膝独坐了。
道观里矗立着三清的雕塑,三清者可谓是道家的正宗了,熟悉封神演义的人都了解,传说鸿钧合天道而成圣,后与紫霄宫开坛讲道,而三清便是其座下弟子,所谓“一道传三友,二教阐截分”,值得便是三清了。
朱老扫了众人一眼,皱了皱眉,低声说道:“让刘元亨出来,就说老子有事拜访……”
不料,还没待朱老说完,只见一个虬髯老者,从偏殿走了过来,他双眼微眯,身穿青蟒色长袍,手持白玉拂尘,看起来颇有几分出尘之气,仙风道骨。
“昨夜我夜观天象,命宫东南金星闪耀,主贵客临门,果不其然啊,朱老亲自来访,我这道观倒是蓬荜生辉啊,几十年不见,你这家伙倒是一点都没有变啊?”老人一声轻笑,神色间似有几分嘲弄。
“你这是无事不登三宝殿啊,来吧,书房茶水已经备好,随我走吧。”
说着,拂尘一挥,转身便走了。
朱老微微摇了摇头,脸色明显有几分阴沉,他回过头看了女帝一眼,低声道:“走吧!”
书房之中,果然摆好了三茶具,皆已沏满了茶,看来老人所言非虚,一切的确早已准备好了。
朱老摆了摆手,暗示女帝坐下,他倒是没有任何的客气,端起茶杯品了一口。
“嗯,不错,上好的悟道茶,看来你这老家伙倒是有所准备。”
所谓的悟道茶,并非传说中品上一口便能有助于领悟天地道则的圣品,那玄之又玄的东西,现在很少有人愿意相信了,不过这茶着实珍贵的紧,翠屏山上有一棵百年的茶树,屹立在悬崖边上,终年被山风侵袭,被山雨冲刷,被烈阳炙晒,所以略显萧索,不过茶树的叶子,晒干之后泡茶,却尤其的清香可口,所以便被人戏称为“悟道茶”了。这种茶叶每年的产量不足一斤,再加上采择起来十分的危险,所以能有缘品上这口茶叶的着实不多。
“贵客临门,难道我还敢藏着掖着不成,不过我倒是很好奇,什么事能让你亲自找到这山上。”道士轻声笑了笑,脸上摆出一副玩味的表情。
“唉……”长叹了口气,朱老端起茶又品了一口,方才低声道:“要不是老子实在没了办法,你以为我愿意登你这个门啊?奶奶的,光是山路都走了两个多小时了,老子这身子骨还真有点吃不消啊。”说着,他的眼神一凝,神色间不由得有几分冰冷。
“刘元亨,老子找你是有重要的事,无论如何,你也要帮我!”
“刘元亨?”女帝脸色猛然一怔,惊讶不已,她万万想不到,朱老不辞辛劳的来拜山竟然是来找刘元亨的。
“他可是周少斌的外公,与秦绝也算是仇怨极深,如今过来求他,怕是有点荒唐啊!”低声念叨了一句,女帝不由得想起很久之前的一个传闻。
那时她还生活在龙厅后山的庭院之中,她知道朱老原本是有一个儿子的,名字叫朱国辉,可谓是年少成名的英雄,只可惜英雄短命,徒叹奈何,而刘元亨的女儿刘缙云,原本是和朱国辉订下的婚约,只可惜有一次任务朱国辉战死,后来刘缙云才嫁给了周念元。
只是这仅仅只是传闻罢了,那时候她还小,根本不知道其中的细节,不过从眼前来两人的反应来看,或许真的有什么特别的渊源,否则,堂堂朱老又怎么会和一个风水师交到一起。
“重要的事?哈哈哈……”刘元亨冷声一笑,低声念道:“宣室求贤访逐臣,贾生才调更无伦。可怜夜半虚前席,不问苍生问鬼神。能让你这个老东西登门求我,还真是破了天荒了,难道你来一次,有什么事且说来听听吧!”
“再施展一次招引之术,帮我找一个人,我想知道他到底是死了,还是活着,如果……要是活着的话,那么他又在什么地方?”朱老话语沉重,脸上的表情却很坚定。
“什么人竟然让你如此的重视,值得我施展一次招引之法?你可是知道我的规矩的!”刘元亨好奇的问道,嘴角扬起一丝轻笑。
“他与我而言就像是国辉一般,所以我希望你能帮助我向当年找到国辉的尸体一样,找到他!”朱老沉声说着,低着头又品起茶来,不过这一次,他的端茶的手颤抖的更加厉害了,不过只剩下半杯的茶,竟然又洒出来少许。
“与朱国辉一般,呵呵,老东西你到底在玩什么把戏?”皱了皱眉,他的脸上泛起一丝狡黠。
“我的规矩你是知道的,施展招引之法这代价你是知道的,所以事成之后,我要借青州鼎三月,如何啊?”刘元亨轻笑,眉宇间确有几分飞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