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清宁恨不得把脸埋进软毛里蹭蹭。
可惜现在她还只是个动不了的婴儿。
她在心里叹气。
夏文翰听着,边忍笑,边想着等把狼崽子的一身灰都弄干净,再给妹妹贴贴。
过了一会儿。
夏文曜回来:“有村子!”
几人都纷纷起身,带着东西上路。
不过一会儿,几人都隔着田埂,看见零星坐落的小屋子。
“看着,倒像是特意留下来看田的屋子,不像是个常住人的地方。”琴娘说。
“嗯。村子聚集应该在其他的地方。”夏千帆回答着。
他们沿着这些田埂走了一会儿,终于看见了聚集的小村子,可村里有人看了他们一眼,就纷纷闭门不见。
夏千帆知道村里人总是排外,尤其这是傍晚时分,他也不敢贸贸然的去敲门叨扰,别被人家用铁锹打出去!
于是隔着老远。
他们索性放弃了前进。
还是夏文曜看见了夕阳下的一缕炊烟:“看,那儿有人做饭呢!”
那是一个离村子稍远些的屋子,院子里冒出白烟袅袅。
几人赶紧过去。
刚走到门口。
只见里头的婆婆煮的不是汤,而是一锅奇奇怪怪的药草,苦涩无比。
夏文曜本想去问问,闻到这味道后退了好几步。
夏清宁又被熏得哭起来。
【呜呜呜这身体控制不了。】
小孩儿的哭声,让里面的婆婆回过神来,看着他们拖家带口的,倒是不觉得惊讶:“外来的?”
“是的。婆婆,天色不早,我们途经此地,想找个落脚的地方,银钱都好说。”
夏千帆说的言简意赅,生怕多说了人家没耐心听。
这一家是他们最后的希望了。
老婆婆抹了一把额头的汗水,看了一眼大门紧闭的房间,摇摇头:“不行。”
“为什么?这么大的房子呢,奶奶你一个人住着不怕孤单吗?”夏文翰单纯的发问。
琴娘和夏千帆无奈——大人的拒绝,倒不至于为了这点小事。
婆婆见夏文翰实在是可爱,扯出一个笑,还是摇摇头:“不是孤单不孤单,是我孙子在里头,得了天花,你们拖家带口的,可不能被传染咯。”
天花!
听到这话,琴娘第一时间后退了一步,扯了扯夏千帆的袖子。
“千帆,清宁才一个多月大,要是染上了这……”
“我知道。”
夏千帆也皱着眉头。
一个多月的孩子脆弱的很,沾染点什么毛病可能就没了命,他们作为父母,都不敢赌。
老婆婆见他们生了退意,摆摆手让他们赶紧走。
夏千帆见这婆婆良善,并未因为银钱就强留他们,而是好心说实话,他问:“婆婆这是在熬药?”
“你是大夫?”老婆婆猛地看过来。
“不是。但我也曾读过些书,天花是疑难杂症,但只要注意保温和清洁,再辅以板蓝根还有……”夏千帆想要细细回忆,可他也只去镇上时瞥过医书几眼,就是怕孩子们以后染上。
只是,时日久远,他竟是忘了……
【锅里的东西就是板蓝根,没想到爹爹连这个都知道……该说不说,真不愧是有潜力的反派苗子么。】
【还有蒲公英也可以解热,只要不持续发热着,天花慢慢会自己好的。】
【对了,还不能扣脓包,不然会留下疤痕的。】
夏清宁心里说完。
夏千帆这才细细想起那医书上一长串的药名,如数家珍的说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