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海被押送至衙门。
衙役们长棍一伸,直叫他双膝跪地,若非两手支撑,怕是要摔个狗吃屎。
他余光瞥见旁边那群已经被用过私刑的混混,脸色发白。
面上,他还是故作镇定的问。
“草民黄海,不知犯了什么事情,竟然让大人派人将我羁押前来。”
黄海抬眸,正对上府尹的眼睛。
两人自然是相识的。
府尹曾经得了五爷杨帆的好处,自然认识他的狗腿子。
可周围一双双目光看过来,甚至还有不少人都因为夏千帆和女儿的哭声而抬手指责混混们——这么多双眼睛盯着,他可不能徇私。
“有人指认你挑唆混混,去万里楼纵火,你可认!?”
“我不认。人证物证呢?”
黄海咬牙不认。
他可是给了那些混混一笔不少的钱。
难道他们还能将自己供出去不成?
他信誓旦旦,沈阔身边的下属却径直走到为首混混的面前,蹲下来问:“你说,到底是不是眼前这个黄海掌柜的买通你们,去火烧万里楼的?”
混混闭口不答。
公堂上陷入一片沉默。
黄海笑逐颜开:“你看,他们根本不认识我!”
夏清宁还抽噎着,没想到他竟然还继续狡辩。
就在此时,沈阔开口:“你们要不是受黄海指使,那就是自己想要放火烧楼。若供出幕后黑手,监牢三日,若是你们咬死是自己想要火烧酒楼,四十板子下去,你们下半身都不想要了吧!”
听到这里,几个混混浑身一颤。
官府里的板子!
可比外面自己家里的板子要厉害上千百倍!
四十板子,那不是要了人半条命吗!
想到这里,其中一个混混实在承受不住压力,爬到府尹面前:“我认!就是黄海掌柜的买通我们放火的,我们也只是受人所托,还请大人饶我一命!”
有了一个人低头。
后面几个混混也跟着低头,直到为首的混混也坚持不下去,一五一十的将黄海的交代都如实告知。
“黄海掌柜的就是嫉妒万里楼抢走了他们所有的生意,所以才特意找到黑巷子里的我们,买通我们,想要我们放火烧了万里楼!
好叫客人们都到如意酒楼里去吃饭!事情就是这样,还请大人手下留情!”
说完,几个混混都开始哭爹喊娘,说自己家里上有老下有小。
府尹听得脑子嗡嗡直响。
这时候,夏清宁更是火上浇油的嚎啕大哭起来。
“坏人,坏!”
听到小孩儿脆生生的嗓音。
外面围观的人都纷纷指着黄海怒骂。
“把人家孩子都吓到了!”
“畜生啊,就为了一点生意,难道要放火杀人吗!?”
“幸好万里楼掌柜的和店小二都不住在万里楼里,不然那可真要出人命了!”
“衣冠禽兽!”
千夫所指。
沈阔眼瞧着府尹的脸色越来越差,微微皱起眉头——这府尹……
“碰——”
惊堂木落下。
周围的哭声瞬间安静下来,只有夏清宁无法控制的哭声还在响起,但府尹根本没放在眼里,而是满脸威严的看向黄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