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
“李刚,你刚才从哪里来的?”
“我当然是从家里来的呀。”李刚抬起头看他,“王老头之前欠了我银子,几个月没追回怕我揍他,胆小的只找人传信过来,把钱藏在这里,让我来取,不跟我见面……钱我还没拿呢,你就冲过来把我扒拉了一顿!”
说完,他又埋进屋檐下的货箱里,还真的掏出一串铜钱。
王老头是个赌徒,欠了甜水巷手艺人不少的钱,总是拉不下面子进来,便总叫人帮自己送钱,生怕被打,夏千帆之前也是见过的。
他揉了揉额角:“我真是一时把人想得太坏……”
李刚爬起来:“咋地?你遇到啥事儿了,跟我说一声,我保证给你办成。”
娘子洗澡被人偷看。
这种事情说出去给别人听,这不是故意让琴娘难堪么。
“家里像是进了贼,你有没有看见刚才有谁从这条路上过去?”
“没呀,我喝了点酒在这掏了半天钱,脑子晕乎乎的,还是你把我扒拉清醒的。”李刚揉揉脑袋,茫然地看向四周,也没瞧出个什么。
说话已经过了这么久的时间。
只怕再追出巷子口,也找不到那贼人了。
夏千帆左思右想,虽然不知道这贼人去了哪里,但家里都是妇孺,他随便敷衍了李刚几句就匆匆折返回去。
他前脚刚走,后脚李刚就心有余悸地拍了拍胸脯,喃喃自语:“幸好我早做好逃跑的准备,真被发现的话……这死秀才还不得把我咬死,不过,琴娘可真白……”
……
琴娘在房间里狠狠打了个寒颤。
她一想到刚才看见的那只眼睛,心里就后怕。
过了一会儿,夏千帆终于回来,还先跟孩子们说今晚烧的水就用来煮点卤煮,当做明日酒楼赠送的小菜,应应急。
可琴娘却知道,夏千帆是怕孩子们去洗澡,又遇到那个人。
孩子们年岁也不小,多多少少能猜到是出了什么事情,但几人都不是刁难爹娘的性子,前前后后的帮忙切肉切菜,帮着做卤煮。
夏千帆这才有时间回到房里安慰琴娘,琴娘总算冷静下来,良久才摁住他的手腕:“让孩子们担心也不好,明个儿,咱们还是好好洗个热水澡。”
“洗澡自然是可以的,但这次就不在那新屋子里了,不安全。”夏千帆皱着眉头,直到琴娘怕的发抖,也不想让孩子知道是有人偷窥!
“那就到屋子里来洗。”琴娘小脸惨白的看他。
夏千帆郑重的点点头,抱着琴娘,喃喃:“今天幸好是清宁和雪沁商量着,将灯笼挪了位置,不然……也不知道我们能不能发现那只眼睛。”
“两个姑娘,都是咱们家的小福宝。”
“是呀。”
夫妻俩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夏千帆许久才将琴娘哄睡,半夜继续去弄卤煮,又好好安慰了孩子们一番,保证明日会让他们洗个热水澡,这才作罢。
夏清宁躺在床上,心神不宁的捏住雪沁的衣袖。
“洗澡,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