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一早秦绝便起来了,不过相较于昨天,今日他的神情显得有几分沉重了。今天是他答应给蓝仙治病的日子。若是换做以前,他或许不会有丝毫的担心,直线现在他的体力大不如前了,而这一次施针又是一次极其耗费心神的,他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坚持到最后。
简单吃了早饭,秦绝便开始准备了,银针总共一百零八支,全部放在酒精里面消毒,而此刻秦绝则坐在那里闭目养神。
这一次施针对于蓝仙非常重要,这阵法便是传至于秦政的银针刺穴,不过根据穴位和银针数量的变化,说起到的功效也是完全不同。白血病在古代俗称“血症”,不过相较于现代医学的研究,古代所说的“血症”只是一个统称,并不专指白血病。不过古书也确实有记载,少量砒霜对白血病或有治疗作用。
当然秦绝并不会如此冒险,所谓的白血病,是一种造血系统的恶性疾病,而秦绝所采用的办法很艰难,就是用过银针刺穴的方式,充分激发身体的细胞和器官活跃起来,所谓的堵不如疏,医学治疗也是如此,外界的药品也好,手术也好,只是外在的因素,不但对患者造成巨大的影响不说,副作用也是极大的,通常一个手术做下来,患者至少要修养三个月以上。
而中医的方向则是完全不同的,中医讲究的治本,就是从根本上解决患者的问题。所以秦绝此次的行针与在王家的酒店中治疗那个身患渐冻人症的女孩颇为相似,原来相通,只是过程要更加复杂一些。既然是造血系统出了问题,那银针刺穴所要起到的作用就是重新造血,大量造血,让人体的造血已经其他系统逐渐趋于正常,这样很多问题便迎刃而解了。
不得不说,当初创造出这套针法之时,秦政是非常大胆的,但是效果也非常明显,经过这么多年的沉淀和发展,这套阵法已经逐渐趋于成熟,让是秦绝遍读医术,也找不到一套堪比银针刺穴的针灸之法了。
很快,蓝仙便准备好了,他的父母也从病房里走了出来,殷小离在秦绝耳边小声说了一句,秦绝便慢慢站了起来。
“医生,我们全都指望你了,你可一定要治好我儿子啊!”蓝仙的母亲恳请道,心里还是非常担心,室内的空调不过达到了二十四度,可是她的双鬓早已被冷汗浸湿了,那几根银丝尤其显得晶莹。
“他妈啊,不要给医生太多的负担,您尽力就好了!”男人低声说着,眼眶已经红了。
这时,原本躺在病房里的尤师傅也出来了,此刻也坐在外面走廊里的椅子上,他脸上也有些紧张,对着秦绝重重点了点头。
“大哥,我们相信你,你一定能治好他的。”
秦绝轻然一笑,慢慢停下了,从怀里掏出一支烟点上,抽了一口。
“我也相信我自己,虽然我现在大不如前了,但是我会跟这个臭小子一起努力的,毕竟我答应过他。”
说着,转身便进了病房。众人被挡在外面,病房中三个少年早已候在了那里,为了防止意外,殷小离特意安排了仅有的三个学徒一起去帮助秦绝。
“老蓝啊,你说咱们儿子能挺过这一关么?”话语间,女人的眼泪便落了下来。
“放心,他一定行的,我们要相信大夫,相信仙儿!”男人成神说着,坐在椅子上,低头不语。
从来最难报答的,便是母亲对之女的恩情,因为那已经无私到根本不用你去报答,你又谈何偿还。不知道还有多少人还记得曾经那些朗朗上口的警句:“弟子规,圣人训。首孝悌,次谨信,泛爱众,而亲仁。有余力,则学文。父母呼,应勿缓。父母命,行勿懒。父母教,须敬听。父母责,须顺承……”
尤师傅长舒了一口气,轻轻拍了拍男人的肩膀。
“老哥,抽支烟吧,冷静一下!”
“谢谢!”男人接过烟来,重重的抽了一口。
“你们就放心吧,一定不会有事的,如果大哥都不能救他的话,或许你们就是到哪里都不会有用了,因为他是我见过最真的医生了。”尤师傅郑重的说着,脸上满是郑重,似乎这个人已经让他终身难忘了。
病房里,秦绝依旧休闲的抽着烟,看着坐在那里的蓝仙,冷声一笑。
“机会只有一次,你准备好了么?”
少年微微笑了笑,有几分俏皮的说着:“或许以前我还有几分畏惧,不过现在我经历过太多了,我准备好了随时去死,也准备好了彻底康复,就看你给我什么结果了。”
“哼!你小子就是嘴硬,好了,将衣服脱光,看到那个火盆了么?你站上去吧。”说着,秦绝便转过身去,还是**着盒中的银针,双眼微眯再也不说话了。
房间内的火盆是熊初墨他们三个拿进来的,原本蓝仙还很好奇,这么热的天,拿这火盆做什么用,没想到秦绝竟然让他站在上面的。火盆里放的是烧红的煤炭,距离老远都能感觉到滚烫的温度,而房间内的空调早已经关掉了,一阵燥热,让众人不觉汗流浃背。
此刻初墨取过三个木凳子摆在火盆周围,又取过一块木板担在上面。
“蓝先生,你先将衣服脱光,站到这上面去,等会我们老板就会给你施针了。”
蓝仙点了点头,不过脸上似乎有些害羞,让他脱得赤条条的站在木板之上,怎么都有点拉出去展览的感觉。不过根本由不得他多想,便咬了咬,开始脱衣服了。
不一会,初墨慢慢走到秦绝的边上,恭敬的说道:“老板,都准备好了。”
就在这时,秦绝的双眼猛地睁开,像一头雄狮猛然苏醒,他转过头,慢慢向少年走了过来。
看着秦绝的身影越来越近了,蓝仙不觉有些紧张,他的双腿都有些颤抖了,心里早已掀起滔天的波澜。
“这是我最后的机会了,是生是死,由他去吧!”
秦绝抬头看了他一眼,冷声笑了笑。
“小子,你怕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