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公安同志们口中听到刘顺的诉求,白棉还没有说什么,贺骁的脸色就沉了下来:
“我爱人没有动手,这是刘家的诬告!”
白棉勾了勾男人的手心,提醒他别动火,随即笑问两名公安同志:
“刘家人说是我用铁锹铲坏刘财宝的脑袋,你们应该在刘家拿到了凶器,准备提取上面的指纹验证刘家人的指控吧?”
两名公安同志认识白棉,倒也没有隐瞒:“是的,那把铁锹已经送到派出所,这次过来就是想让白同志配合调查。”
其实他们不相信白棉会对一个九岁的孩子下狠手。
一来她是数次登上省报,还被隔壁省电视台采访过的知名人士,不太会为一点小事自毁前程。
二来他们到刘家取物证时,刘家人表现的很心虚,一个劲儿的问他们要凶器做什么。
三来有同事查看过刘财宝的伤势,要形成这种由下往上的切口,除非是白棉仰躺在地,再拿铁锹给了站立的刘财宝的额头一下。
他们分开讯问过刘家人,每个人的口供都存在出入,且被问起事发经过时,没有一个人指出白棉是仰躺在地铲伤刘财宝的。
根据公安同志们多年的判案经验,这更像是一场以敲诈勒索为目的的诬告。
面对两名公安的讯问,白棉特别配合,将昨天去刘家的目的,以及索要羽绒服的经过完整的说了一遍。
还说了刘顺先动手,她被迫反击踹翻他的事。
比起漏洞百出的刘家人的口供,白棉的供述明显更合理,至少两名公安没有发现对不上的地方。
录完口供,公安同志起身说道:“谢谢白同志的配合,我们派出所会仔细调查还原事情的真相,这段时间请你暂时不要离开云水县。”
白棉为难道:“我得去文市拜年。”
最终两名公安同志也没有不让她去,只是委婉的提醒她从文市回来后尽量待在家里。
白棉痛快的答应下来。
只是在两名公安准备离开时,她突然说道:
“要是还原了真相,证实这是刘家人的诬告,我能以他们敲诈勒索,败坏我的名声,向刘家索要一万元的精神赔偿吗?”
两名公安同志面面相觑,不确定地说道:“应该能吧。”
到底能不能,得向法院起诉,看法院怎么判。
此时,刘家人正在做一夜暴富,顺便送白棉进去踩缝纫机的美梦。
“哼,把我儿子伤成这样,我非得让那个女人出出血不可!”
刘顺自鸣得意,觉得自己聪明绝顶,白棉在没有证人的情况下,根本无法证明自己没有动手。
到时候白棉想要脱罪,就必须赔偿刘家一大笔钱。
没有一万,至少也得五千!
一家子法盲的算盘打的啪啪响,敢狮子大开口要这么多,就是给白棉留下讨价还价的余地,肯让赔偿少一半已经很有诚意了!
其他人激动得满脸通红,仿佛一万块赔偿已经到手。
只有马春莲有些迟疑:“阿顺,这么做是不是太过分了?”
刘顺瞪眼,狠狠地推开她:“怪不得都说后妈没有好东西,财宝不是你亲生的你不心疼是吧?”
其他人也纷纷指责:“早知道你有亲儿子,不可能对财宝视如己出,现在还帮着那个女人说话,你心里还惦记着你前头的婆家吧?”
瘦弱的马春莲被推倒在地,顾不得屁股落地的疼痛,慌张地爬起来解释:
“没有,我没有,从嫁给阿顺的那天起,我就是刘家的人,跟贺家再也没有关系!”
这个回答,刘顺勉强满意:“哼,记住你的身份,你是我媳妇,咱们财宝才是能给你养老送终摔盆子的人!”
马春莲像是被驯服的傀儡,心里也是这么认为的:“我知道,我知道,财宝是我一手带大的,他就是我的亲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