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里的铁门已经被撞开了,门外乌泱泱的全是穿着军装的人,谢沉从车上下来,为苏晚打开了后排的门。
“还有半个小时到饭点,封少怎么没有一起出来?”
苏晚回头看了眼这栋阴森的别墅:“他生气了,在里面发泄。”
“你还知道封总生气啊,苏小姐,你真的太有能耐,你知道我们出动了多少人来找你吗?”
苏晚坐在车上,脸上沉静如水:“没关系,等他气消我会和他解释。”
谢沉坐在驾驶座,搓着手念着:“是啊,那你可得好好哄哄我们封总啊,不然我们下面这些人都不好过。”
苏晚侧眸,看向车窗外,封景深拎着外套走出来,男人打开车门,将车重重摔得很响。
男人坐在一边,身上裹挟着冰冷刺骨的寒气,苏晚的肩膀跟着抖了抖,随即平静下来。
她侧过身看着男人深邃立体的侧脸,他的唇角有血迹,微微有些肿。
苏晚对着前面的男人说道:“谢沉,药箱拿来。”
谢沉回头飞快地扫了眼阴鸷低气压的男人,倒吸一口凉气,从储物箱里拿出一个袋子,里面有棉签和药水。
苏晚用蘸着药水的棉签擦男人的唇角,男人别开了脸,高冷中带着几分怨气,似乎在表达自己的不满。
苏晚凑过身子,强硬地扳过男人的脸,男人的眉头蹙了蹙,虽然不悦但还是任由苏晚给自己处理伤口。
“可能有些疼,你忍一下哦。”
苏晚把药水涂在封景深的伤口上,动作温柔熟练。
封景深斜睨了眼苏晚,两道冷厉的光扫过来,让苏晚吐了吐舌头。
男人收回视线,脸上的表情越发冷峻。
他抽出纸巾擦着手,冷声吩咐谢沉:“开车。”
汽车启动,苏晚扯了扯男人的西服,淡淡道:“我的车还在里面。”
男人目不斜视,不理苏晚。
气氛有些尴尬,谢沉抬眼扫了眼后视镜,打圆场道:“没关系,有欧阳在,他把车给你开回去。”
“废话很多!”封景深怒声,谢沉立即闭上嘴,专心地开车。
他只是不想看到两个人因为这件事闹矛盾,苏晚是不知道,封总有多担心她,有情绪了也很正常,只是需要她花些力气去安抚一下了……
汽车行驶在路上,苏晚看着窗外,心里也隐隐有些和小情绪,她别过脸看着站在两边穿着制服的人,他们的手上还牵着凶猛灵敏的烈犬。
来了这么多人,这真的有点出乎她的意料。
汽车没走多远,身后忽然响起一声轰隆的爆炸声,她忙回头看,杨宴修的别墅被炸为了平地。
她看着封景深,说:“杨宴修还在里面。”
男人的声线平静冰冷:“死了。”
苏晚诧异,有些不敢相信,又转过身看着滚着浓烟的别墅。
封景深抬腕看了眼时间:“快点开,赶时间。”
“好。”谢沉一脚踩到底,眼前的坍塌别墅消失在了苏晚的视线。
“杨宴修不能死。”她冷静地看着封景深。
“怎么,舍不得吗?”
“我还没有把他们兄妹送上审判席,你怎么能让他死。”
封景深眸光微动,侧过脸,定定地看着苏晚。
“你要把他们送上审判席?”
“我拿到了证据,你的冲动却破坏了我的计划,这下就很被动了。”
苏晚嗔怪地看着封景深,说着说着鼻子就酸了,心里顿时委屈起来。
这个男人为什么这样不信任她,连问都不问就这样冷漠,她难受极了。
封景深冷绷的脸有些松动,他那张好看的拨唇嗫嚅,说:“人没死,他有腿,知道逃跑。”
苏晚吸了吸鼻子,也不理男人。
她一肚子的委屈,但是说不出口。
男人眨眨眼睛,抬起的手想拉住她的,但是又收回来了。
鬼知道他看到苏晚和杨宴修躺在一张床上时,他整个人都要气炸了。
两个人各自不说话,就这样回到了金海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