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和封景深现在住在金海岸,你们晚上睡在一个房间吗?”
苏晚故意推翻了手边的水杯,滚烫的水洒出来,她抽出纸巾擦干净。
杨宴修没有得到她的答案,只好作罢,但内心早已对封景深恨意翻滚。
他若不是被关进了祠堂里,封景深也不会乘人之危把苏晚从他的身边抢走。
“杨宴修,你和我说说你的想法吧。”苏晚重新倒了杯水递到男人手上,自己也捧着水杯温手。
“什么想法?”
“你为什么要让柳依依去工地跳楼?制造这起命案,就可以把封景深送进去了吗?”
“首先,柳依依已经因为封景深得了重度抑郁,她的自杀是迟早的事情,我不过是借助这个机会帮她解脱。其次,我的目的不是把封景深送进去,而且我也送不进去,我的目的是你,这不,你来找我了。”
杨宴修喝了口水,眉眼间甚至夹杂着得意,他似乎很满意自己的这个行为。
苏晚看着男人脸上的轻松,只觉得头皮发麻。
一条人命就这样没了,他是怎么做到这样无所谓的?似乎他已经对这种事情司空见惯了,所以没有丝毫的愧疚。
“所以,柳依依是在你的医院里被注射了致幻药物,你的私人医院,藏着违规药剂。”
“我的医院服务于特定的人群,也有我精心培养起来的团队,很多药物是国内医院购买不到的,与其说是违规,不如说是我有专属于自己独有的标准。”
“原来是这样,你又为我打开了一扇新世界的大门。”苏晚似笑非笑,“我还有一点比较好奇,你有没有把你独有的标准用在我的身上?”
杨宴修挂在唇角的弧度渐渐僵住,眼神有些闪躲。
“为什么这么想?”
“没什么,随便问问啦。”苏晚露出轻松的一抹笑,打消男人心里的疑虑,“其实我真的很信任你,也很感谢你曾经对我的付出,所以我才答应了你的要求,和你一起在这里生活。”
这些话似乎给了杨宴修希望,让他感到欣喜。
“那我们的婚约,还作数吗?”
苏晚眨眨眼睛,垂下了眼眸:“杨宴修,你对我不坦诚,叫我没办法真正的信任你。”
“我只隐瞒过关于苏淮的事情,因为我并不想看到你和封景深继续纠缠,至于宝儿,那是婉清瞒着所有人把你的孩子抱走的,我和你一样,并不知情。”
苏晚努了努嘴,有些不悦道:“你不仅仅对我撒谎,还偏袒杨婉清。”
“婉清是任性了一些。”男人一向偏袒自己的妹妹,甚至到了无底线地纵容的地步,“她现在已经知道错了,进步很大。”
苏晚捧着杯子喝水,垂下眼眸时,阴冷的光划过眼底。
“赵函明明就是她毒死的,最后却想让我去当替罪羊,从这件事就可以看出来,以后你还会在我和你妹妹之间选择支持她,你保护不了我,我和你取消婚约和封景深没有关系,而是我们两个人之间出现了问题。”
“赵函那件事是我家人对不起你,我妹妹确实投毒了,我父母不能眼睁睁看着她被送进去,所以才想把你拉下来,我制止过的……”
“可是你没有制止住,杨婉清现在还在逍遥法外。”苏晚的神情闪过一抹不甘,“你的父母也有问题,他们从心底里瞧不起我的出身,把我视作破坏杨婉清婚姻的眼中钉。”
苏晚幽幽说着:“所以杨宴修,你叫我怎么安心地跟着你?”
“对不起,我做了伤害你的事情……”
“你不该对我说对不起的。”苏晚摇摇头,“你该对失去的两条生命说抱歉,赵函生前作恶多端,也算死不足惜,可是柳依依,她实在无辜。”
“如果能达到目标,牺牲一两条命又如何?这不是什么大问题。”
苏晚第一次在杨宴修的身上看到了残忍两个字,她有些诧异,也有些害怕。
现在和这个男人呆在这里,是多么危险的事情!
杨宴修侧眸看着苏晚脸上的不自然:“怎么了?”
“我觉得你好陌生。”
“这只是我真实的一面。”男人解释,“如果我不狠一点,怎样经营好杨家的生意?”
苏晚一点也不认同男人的说法,这不过是他的一个借口罢了。
“我有些累了,你给我找个房间休息吧,另外,中午饭怎么解决?”
“冰箱里提前准备有食材。”杨宴修挽起袖子,“你去房间睡觉,我来搞定午餐,做好了去叫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