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晚回避开男人的目光,浑身每个细胞都在排斥这个男人的接触。
“救人要紧,别耽误时间了。”
杨宴修固执地重复:“我要你的回答!”
苏晚垂下眸子,问出了她已经知道的答案的问题:“我不知道,你说因为什么。”
“因为我他妈的爱你,我爱上你了,我的亲妹妹!”
男人近乎绝望的冷笑着,眼神充满恨意。
苏晚的睫毛微微颤抖,昏暗的灯光打在她的脸上,清冷苍白。
这时,杨宴修的手机铃声急促得响起,他接起来,打开免提,杨母带着哭腔的声音响起。
“宴修,你妹妹没抢救过来……你快带苏晚来医院再看她最后一面。”
男人闭了闭眼,声音沙哑着:“好。”
痛失亲人的消息让杨宴修瞬间清醒了,他来不及悲痛,带着苏晚上了车,一路飞奔地赶往医院。
医院里,杨婉清被白布蒙着身体,杨母杨父趴在病床边,哭得站不起身。
白发人送黑发人的场景让人唏嘘不已,苏晚站在不远处,内心却十分平静。
她觉得命运捉弄人,也心疼一对老人,却始终不后悔把杨婉清亲手送上审判席。
“苏晚,过来。”
杨宴修悲痛的视线从病床上挪向苏晚:“来和婉清道别。”
苏晚拖着沉重的双腿,缓慢地走到了病床边,白布被杨宴修掀开,露出杨婉清白得像纸的一张脸。
她面无表情地看着,杨母抬眼看着她,泣不成声说:“苏晚,你的心肠怎么会这么硬?”
可是苏晚就是哭不出来,她对这个姐姐没有一点感情,甚至没有一丝的难过,反倒觉得解脱了。
“你是不是精神也有点问题?”
杨母看着苏晚,像是在看着一个神经病。
一个正常人在这种场景下,都会流露出难过的,这是对一个逝者的尊重。
苏晚掀眸,冷冷地看着杨母:“我很正常,是你们的溺爱太扭曲了,姐姐走到今天这一步,大家都有责任。”
杨母不听,也不愿意听到这样的话,趴在杨婉清的身上伤心欲绝。
苏晚转身,走出了病房,跟着杨婉清一起来的狱警正在被上司训话。
“你们是怎么搞的,把人送出来看个病就死了,这件事后果很严重,等回头查清楚了,你们两个都滚蛋!”
“老大,这件事有蹊跷,给犯人看病的医生不让我们进办公室,我们哪里知道犯人会在办公室里的自杀。”
“给犯人看病的医生去哪里了?”
“已经离职了。”
“什么?”狱警头头眉头一皱,察觉到事情的不寻常,“我会把这件事立即报告给上层领导,你们两个,回去关起来写报告。”
苏晚在一边听着,眸光微动,心里多了个提防。
杨婉清的死可能是人为设计,那就有人在背后捣鬼,不知道那只手会不会伸到她的身上……
她正想着,一抬眼,谢沉穿梭在病房间找寻着,看到苏晚站在走廊,忙走了过来。
“苏小姐,封总在下面等你,接你回家。”
苏晚看了眼时间,五点三十二分。
“还没到六点。”
“六点是晚餐时间,封总让你六点前就必须到家。”
“我多大的人了,还有门禁?”
谢沉悄悄地在苏晚耳边说:“你可别抱怨了,封总说你现在是公司总裁了,人有些飘,他正想法子治你呢。”
“他会说出这种话?我可不信。”
“哈哈,是我看出来了,封总想结婚了。”
“不行。”苏晚否决,“我家里办丧事,时间不对。”
“你是不着急,真不怕忽然生出什么变故出来?”
谢沉说完,立即往自己的嘴上扇巴掌。
“破嘴,看我说的什么话,呸呸呸。”
苏晚勾了勾唇,没有说话,直接走出医院,上了封景深的车。
男人正在手机上回复公务文件,苏晚一上来就将注意力转移到她的身上。
见她脸色不好:“输血了?”
苏晚摇摇头,忽然抱住了封景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