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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明贵三个人丧尽天良吊死了方铁生之后,统一了口径,就是他们三人今晚没有来过方铁生家,刘富贵约了陈二狗捉青蛙,在村里遇上刚从秦发明家出来的吴明贵,于是三人都一块去了田里。
谁知三人刚出了院子,还在下坡的时候,一个人就从拐角处转了上来,还没等三人躲起来,对右手中的电筒就照了过来。三个人惊慌失措中,看见来人是村里的孙瞎子。
吴明贵这才陡然想起今晚孙瞎子家母牛生产,方铁生就是去帮忙的,结果助产器坏了,他跑回来拿新的,才撞见了自己的丑事。看样子这孙瞎子是等急了,亲自寻上门来了。
这孙瞎子原名孙万良,年轻时是个老师,是村里文化程度比较高的人物,后来嫌工资低,就回家饲养奶牛。因为很小的时候就近视,所以得了个外号‘孙瞎子’。此时这孙瞎子也是五十好几的人了。双方一下都停了脚,刘富贵和陈二狗腿肚子都在发抖。
“咦,你们三个去方铁生家了吗?”因为这坡上就方铁生一家住着,这条小路也就是通向他家的。
“我们一一”刘富贵结结巴巴的说不出话,他不知道孙瞎子为什么这么晚了来到这里,心里发虚,嘴就不利索了。
还是吴明贵首先镇定下来,因为他猜到孙瞎子来的原因,他现在倒是庆幸得很,要是这老头提前十几分钟过来,那可就惨了。”孙瞎子,这么晚了,你找方铁生做啥子?”他反过来问道。
“唉,我家母牛今晚生产,铁生过来帮我接生,结果发现助产器坏了,他说回来换个新的,我左等右等,都大半个小时还不见他来,我的母牛难产,小牛就快保不住了,所以我就赶过来看看。”孙瞎子焦急的说。“哦,原来这样。”果然不出所料,吴明贵想。
正说着,孙瞎子的手电筒照在吴明贵的裤子上,发现上面有血迹,就叫道:“村长,你嘟个了,怎么裤子上有血?”这一说,又吓了三个人一跳。
吴明贵立即反应过来,那血是因为屁股被斧头划了流的血,自己用手去摸过,所以在慌乱中就沾在了裤子上,但是他不能说这是自己的血,否则下面就讲不清了。
倒底是村长,眼珠子一转,便有了对策,“唉,孙瞎子,铁生家出事了,我们三个人正要去叫人!”事到如今,他们三个去过方铁生家的事看来遮盖不住了,吴明贵只好临时改变说辞。
“什么,出事了?出什么事了?”看到村长裤子上的血,又听他这么一说,孙瞎子也紧张起来。“方铁生把他婆娘张小花砍死了,自己也上吊死了!”吴明贵面带悲痛的说道。刘富贵和陈二狗一听,就明白计划有变,都默不作声。
“你说什么?铁生把小花砍死了,他上吊了?”这突如其来的消息把孙瞎子给震住了。刚才还好好的人咋个会做出这种事情来?
吴明贵赶紧说道:“事情是这样的,我和富贵、二狗子去田里捉青蛙,你看,这不是?”说着,他把二狗子手上的麻袋给孙瞎子看,里面还有二三十只青蛙在蹦,不时发出‘呱呱’的叫声。“那后来呢?”
“我们捉着捉着,就来到了土坡下面,就隐约听到了女人的叫声,就一声,后面就没了。”吴明贵的大脑飞快的转着,“我们也没在意,后来富贵发现铁生家的灯似乎还亮着,就说这么晚了嘟个还亮灯,刚才那叫声好象是小花的,会不会有事哟?于是我们三个就上来看个究竟。谁知、谁知一一”吴明贵故意停顿了一下,想着下文。“你快说啊,后面嘟个回事?”这把孙瞎子急得不得了。
“我们发现那门是半掩着的,就开了门,结果我一下就被绊了一跤,仔细一看,唬了我一跳,原来小花倒在门里面,脑袋被砍破了,红的白的流了一地,所以我这裤子也沾上了血。我们吓个半死,又冲进屋里,发现铁生已经吊在了房梁上,已经没有气了,一把带血的斧头就在他脚
下。我们当时一个‘悔’啊,如果我们早点发觉不对劲赶过去,可能这悲剧就不会发生了。”
刘富贵和陈二狗一听,马上对吴明贵佩服得五体投地,不亏是村长啊,这脑筋就是好使,不当演员都可惜了。
“富贵、二狗子,你们说,是不是这样?”吴明贵故意这样问,就是提醒他们要统一新的口径。“对,就是这样,真是太惨了。”刘富贵也装出一副悲痛的神情。“怎么会这样?”孙瞎子还没从震惊中缓过神来。
“你不信,马上去看,注意不要破坏现场,这公安局是要来检查的。富贵,你陪他去。我和二狗子去通知其它人。”孙瞎子二话不说,就往前奔去。
吴明贵小声对二人说道:“记住了,以后别人问起,就要这样说,尤其是二狗子,不要多说。我得赶紧回去换个裤子,不然我屁股上的伤口被人看见就不好解释了。二狗子,我们走!”
于是吴明贵引起的一场血案最终草草收场,随着时间的推移,人们便淡忘了这件事,只是每当看见那破败的院子时,才会想起那一幕已经引不起人们兴趣的悲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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