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如一便知道,像他这种万念俱灰无谓生死的人此刻是最可靠的。
她没有多说,丢给他一套隔离服,自己也将另一套换上,两人毅然走入了人员最密集的营帐。
尽管已经预料到形势不妙,可孟如一万万没有想到,光是感染最严重的那几个营帐里,便相继检查出了十余名疫菌变异者。
好在,那些感染时间越短的患者,疫菌变异机率也相对越小。
最后,近七个小时的排查下来,找出了一百二十余名带有超强传染源的患者。
隔离服只有两套,这些人全部由孤夙一人负责搬运,统一安置在了一个偏僻的大营帐内。
一整天几乎没有停歇,孟如一有些头晕脑胀,她给自己挂了瓶营养液,这才稍稍缓过来。
在简陋的竹床上睡了一宿,却在一大早被一声尖嚎声惊醒。
帐外不远处的喧哗声持续传来,显然刚才那声尖嚎并非梦幻。
孟如一是和衣而卧的,当即起身换上隔离服赶往了事发地。
负责巡逻的士兵见她来了,不待她问,急忙汇报了情况:“孟姑娘,死了两名感染者。”
其实,营地虽然有数千名感染者,死亡率却并不高。
这都得益于孟如一给他们及早用药。
所以,一早醒来,突然发现帐内两人暴毙,立刻引起了恐慌。
孟如一查看了一下,死的两个感染疫病已有十来天,而且都具有传染性,昨天刚被她查出来分到这边营帐里。
昨天看他们还撑得住,没想到,仅仅一个晚上,两人就都死了。
最恐怖的是,两人浑身呈诡异的绛紫色,像是被人活活煮了一般,身上更布满烂疮,散发着熏人的恶臭。
“孟姑娘,昨天好端端的突然把我们换到这边营帐来,是不是因为我们都快死了?”
“是啊,是不是我们的病没得治了?我们会不会也像他们一样……”
同帐中的人立刻陷入了一阵恐慌,这些天来,大家最最恐惧的就是死亡,昨天的突然换营帐,到今天莫名就死了两个人,足以让他们有了最糟糕的联想。
眼看着这些人一个个爬起来迫切的想要一个答复,孟如一急忙安抚道:“大家别慌,每个人的身体状况不同,抗病能力也不同,他们俩的死因我会查清,也会尽全力救治你们每一个人,请大家冷静配合。”
然而,这样的话并不能唤起这群饱受身体和心理双重折磨的病患多少理智。
“那为什么突然把我们换到这个营帐来?怎么刚换过来他们就死了啊?”
“你不是说能治好我们吗?这都多少天了,为什么我这病越来越严重了?”
“那是瘟疫!他们是得了瘟疫死的,我只是受了点风寒而已,我不要再待在这里了,我不想被传染,我要回家!”
最后这句像是导火索,迅速点燃了每个人心头的恐惧。
一时间,他们也顾不得自己是不是还发着烧,是不是身体虚弱,求生的渴望支撑起他们的身子,一个个起身就要往外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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