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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
刚下完早朝,周擎天就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在身后传来。
“皇上,老奴回来了。”
正是田横的声音。
回头一看,田横满身的风尘,往日一丝不苟的白发,都凌乱了许多。
他原本就满是皱纹的脸,此刻也越发沟壑纵横。
田横眼中尽是愧疚。
他实在没想到,抓区区一个顾志达,竟然都让他跑了。
此刻他已经无颜面对周擎天。
周擎天见状不由得笑着宽慰道:“田老,这次不怪你。”
“怪也只能怪刘方太狡猾,他明明什么都不知道,却还是提前有所预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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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横心里这才好受了些,他忍不住道:“请皇上给老奴一点时间。”
“老奴发现了很多线索,都证明顾志达逃往了扶桑。”
“只要给老奴时间,老奴一定能追到扶桑,把他抓回来!”
周擎天摇头:“顾志达不在扶桑。”
田横一愣,下意识辩解道:“可老奴发现了很多线索…”
周擎天带着田横,回到承乾殿上。
然后才解释道:“顾志达一定留了逃往扶桑的后路,所以才会留下那么多线索。”
“可问题是,刘方通知顾志达逃走时,还没东窗事发,一切都是刘方的猜测。”
“所以刘方担心自己猜错,莫名其妙把江南转运使的位置丢掉。”
“因此,刘方一开始,一定让顾志达留在大周,等待消息。”
“万一真的猜错了,刘方好让顾志达回江南,继续当转运使。”
田横一惊,他连忙回想自己找到的线索。
其中最重要的就是,他发现顾志达养了一支船队,专门往来扶桑和大周做生意。
所以他才认为顾志达一定逃往了扶桑。
但现在听周擎天一分析,他忽然觉得,自己可能被骗了。
“那顾志达不往扶桑逃,他往哪儿逃?”
田横忍不住问道。
周擎天一笑:“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我敢肯定,顾志达一定逃回了京城,现在被刘方藏着的。”
田横面色微变:“他有这么大的胆子?”
周擎天微笑:“这不是胆量问题,而是刘方还想让顾志达当转运使,他就必须把顾志达藏在京城。”
“因为万一刘方猜错了,他就会说,顾志达不是无故逃跑,而是到京城述职!”
“当然,现在朕已经暗中加强了京城戒备,顾志达进得来,却出不去!”
说完,他看向一旁的魏忠贤,道:“你昨天看到朕莫名发笑,也正是这个原因。”
“这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啊!”
魏忠贤这才长舒一口气:“请皇上恕罪,奴才竟然小瞧皇上了。”
他昨天见到周擎天忽然发笑,还真以为周擎天又犯傻了呢。
田横则赶紧道:“那老夫现在就去全城搜捕顾志达!”
周擎天摇头:“不能太大张旗鼓,逼急了刘方会杀人的。”
田横恍然大悟,一阵后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