闫鹭挺直腰杆,有些手忙脚乱的。
“左脚前右脚后,右手移到枪杆中间,”白蔹伸出一根冷白的手指,将闫鹭放错的手指一路不紧不慢地往上推,“枪是长兵器,它的优势就是长度,必须握在中间才能发挥它的长处。”
这是进攻起式。
闫鹭很聪明,虽然力气不大,但能学个花架子。
五分钟,就能收放自如。
拿上枪就能立马条件反射做出攻击要领。
白蔹今天没看书,她双手环胸,站在闫鹭身边指导。
闫鹭动作不到位的时候,她才伸手纠正她的动作。
“不错,”看她起式会了,白蔹才伸手,“枪给我,先教你一套连招。”
闫鹭把枪递给白蔹。
自己跟欣姐退到台阶上。
白蔹穿着蓝白色的校服,右手拿着枪,枪杆随意的立在地上,她站在院子中间,微微抬头,拿到枪的一秒,墨眸中的懒散尽皆散去。
欣姐本来想笑着跟闫鹭说着什么,此时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说着白蔹起式,左臂内旋,右手猛地下压枪,枪杆是有弹性的,杆身就好贴在她腹部。
右腿起式越过前腿盖步向前,左脚迎上向前落步弓膝,与此同时,左手微微一松——
右手握着枪往前全力平刺!
“这是平心刺枪。”
随着白蔹的声音,枪尖停在花盆前,随着枪划过的气流带起的破空声,黄色的秋菊花瓣微微颤动两下。
她猛地抬头。
晚风吹过,轻轻吹散她额前的几缕碎发,露出她那双漆黑此时又显得深冷的眸子。
大概十秒钟,她左手松握,右手往后抽枪,重新站直,将枪随手扔给闫鹭:“你来。”
背后。
那朵黄色菊花,颤颤巍巍地掉下四片花瓣。
闫鹭跟欣姐还没反应过来。
她下意识的接过枪。
“是,是这样吗?”她左臂往里面旋了下,然后,担忧地看着白蔹,“你往欣姐那站一点,我怕等会不小心碰到你。”
白蔹伸手帮她调了下姿势。
闻言,抬眸,声音格外的风轻云淡:“下辈子吧。”
“啊?”
“你这样,”白蔹懒洋洋的收回手,往后退五步,评价:“学到下辈子应该会有可能能碰到我。”
闫鹭:“……”
后面,白蔹又给闫鹭演示一遍,让她录了屏,后面慢慢练。
白蔹才拿着书包慢悠悠地出门。
等白蔹出去后,欣姐才收回下巴,她抓着闫鹭的手,“我觉得……你是真的……命好。”
欣姐都有些羡慕闫鹭。
她搜过胡老师的视频,王欣不懂枪,也没学过武术,可单论观感,玩枪的话……
那位胡老师好像根本没法跟白蔹比?
这次好像是真的有了。
她有些恍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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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家斜对面。
明东珩将车停在路口等白蔹。
今天晚上纪邵军请许恩吃饭,许恩在沈清住院期间来回帮了不少忙,纪邵军这一顿饭是要请的。
跟许恩到底没那么熟,对方还是个大老板,纪邵军特意找了个档次比较高的干净饭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