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云辞对梁赫野的情况是刚知道,但却很清楚。
听时思遥一说,便知道是那小子撒了谎,为了不给时思遥婚礼添堵的。
细想一下,恐怕梁赫野打电话给时思遥时,正是进手术室前。
她内心微叹,想了下,还是没多说。
“他跟我说过了,问题不大。”
时思遥松了口气,“那就好。”
梁云辞拍拍她手背,说:“时间不早了,你今天累了一天,回去好好休息,明天回家吃早餐,妈妈让余婶给你做好吃的。”
时思遥面露羞赧,又有点不舍,抱住了梁云辞。
“今晚不能回家了吗?”
梁云辞轻笑,“行啊,不过得问问祁深,好歹给他一点面子。”
时思遥勾勾唇,嘴上撒娇道:“我想回就回。”
梁云辞疼爱地抚了抚她的头发。
母女俩又说了一会儿话,梁云辞的手机不停地响,时思遥只好跟她挥挥手,让她先去忙了。
走廊上,梁云辞接了电话,背影匆匆。
时思遥探头看着,微微舒了口气。
梁云辞有句话说到她心头了。
好歹给祁深一点面子。
洞房花烛夜,是应该给的吧。
她又开始琢磨,等祁深安排好所有宾客,接她上车回江南城,她这心比下午走向祁深时跳得还快。
路上静悄悄的,祁深喝了不少酒,已有明显醉态,正靠在座椅里休憩。
时思遥瞄了他一眼。
醉了?
醉了好,最好回家倒头就睡。
她抠抠手指,打着小算盘,没注意到,随着光线照进车内,忽明忽暗间,祁深侧过来呢,悄无声息地睁开了眼睛。
他唇瓣紧抿,眸色漆沉地看了她很久。
瞥到她舔舔嘴巴,他眯了眯眸子,忽然,动作不慌不忙地歪了身子,靠在了她身上。
时思遥身体一顿。
?
她还没开口,男人混着酒气的滚烫气息就落在了她侧脸上。
她听到他吞咽的声音,大概是酒后喉咙里干燥。
“你要喝水吗?”她试着问了句。
祁深稍微侧过脸,在她颈窝处停留片刻,似是醉酒不适,深深地舒了口气。
时思遥清晰地感觉到,他鼻尖在她颈间擦了下。
她眨了下眼睛,微微吸了口气,侧过脸看他,又问一句,“喝水吗?”
男人声音瓮沉地应了声。
时思遥看他这样子,估计是扛不住了。
她放松了些,开了瓶水,直接递到了他嘴边。
祁深闭着眼睛,就着她的手,喝了小半瓶。
她拧瓶盖的功夫,他又不适地调整了姿势,只是身体依旧靠着她,脸也压在她肩头,呼吸之间,一声一声儿,犹如小锤,不经意地敲在她心上。
时思遥吞了口口水。
终于到了江南城,几辆车停在院子里,司机和保镖们集体识趣,该走人的走人,该值班的,全都去了负一层,坚决不露面。
时思遥扶着祁深下车,这家伙将大半重量都压在了她身上。
好不容易把他弄到客厅里的沙发上,她给自己倒了一大杯水,咕嘟咕嘟灌了下去。
听不到他的动静,她估计他睡着了,直接甩掉了高跟鞋,背对着他,拉开一半礼服事业线处的钻石拉链,扬起细长的脖子,惬意地活动筋骨。
转脸时,眼神一扫,却发现沙发上的人正安静地看着她,目光幽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