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接着,贾深的声音也从殿里传出:
“如果你们记不得,我一桩一桩说给你们听!显德十六年,风帅率三万大军败西域十万大军,绝了碎叶国入侵中原之心。”
“显德十八年,风帅率二十万将士,平定南陲,后统领云国八十万大军……”
……
天枢殿里,贾深说着风澹渊的赫赫战功,他嗓门粗大,言辞激动;天枢殿外,燕王跟太子驻足而听。
燕王默默仰头望天。
是啊,若非贾深说起,连他都快忘了风澹渊这些年做的事。
在很多人的眼里,风澹渊早已封神。
既然是“神”,那么他便是金甲塑身,做对、做好了是应该的,做错、做砸了便是巨大的污点。
殿里,贾深还在继续说着:“显德二十三年夏,风帅驱逐东夷十万军队,还东南沿海百姓安宁,魏太医研制出青霉素,救回几千将士性命,让他们能重返家乡。”
“显德二十三年秋,云国爆发鼠疫,风帅与魏太医联手绝鼠疫、救万千云国百姓。期间,魏太医不幸染上疫病,差点丢掉一条命。”
“显德二十三年冬,风帅征战西域,以不到一千人的伤亡代价,彻底平定西域。”
“显得二十四年春末,风帅率军征北疆,云国十万大军对战北疆五十万大军,在前有敌军,后无支援的情况之下,风帅逼退北疆大军,护佑七万大军返回云国。”
贾深高亢的声音逐渐染了愤怒与悲凉之意,义愤填膺道:
“今日我等入帝都,得知帝都亦经历了一场劫难,而挽救一城百姓的,毫无意外,仍是风帅与魏太医。他们两人做了这么多,换得的什么?是你们这些人不分青红皂白的谴责,是魏太医的一条命!”
听到此处,燕王神情蓦然一变,太子亦然。
两人不约而同地疾步进了天枢殿。
“平日里,你们要找茬,骂也就骂了,可如今这关头还这般?是可忍孰不可忍!我老贾宁可卸了这一身盔甲,也得替风帅和魏太医说两句公道话……”
皇上和燕王不约而同地打断了贾深:
“宸王妃如何了?”
“魏太医怎么了?”
贾深正说到激动处,朗声道:“据燕王府里人来报,魏太医怕是没了,连月神医也束手无策!”
燕王开口道:“宫里的事请太子禀报吧,臣得回燕王府。”
皇上眉头深锁,没回燕王的话,只叫了吕正来:“去一趟未央宫,请皇后娘娘与燕王同去燕王府。”
待吕正离开后,一直静听众臣的唇齿交锋的皇上,终于沉声开口:“从今日开始,朕不想再听任何人指责宸王,谁若开口,谁就脱下这一身官袍。君无戏言。”
此话一出,天枢殿顿时一片寂静。
方才对贾深、白岩打舌战的几位官员不可置信地看着皇上,却也再不敢说什么。
燕王亦是一怔,为风澹渊这些年的不易,也为皇上对风澹渊的袒护,但这些皆只是一闪而过。相比魏紫的事来说,这都是很小很小的事了。
魏紫那孩子,怎么会出了事呢?
若真无法挽回,风澹渊会如何?又该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