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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一章 小李飞刀（第43页）

他怕看到了会恶心。<p><p>

李寻欢是个很奇怪的人。<p><p>

他虽然并不是君子，但他做的事却是大多数“君子”不会做，不愿做，也永远无法做得到的。<p><p>

他做的事简直没有任何人能做得到，因为世上只有这样一个李寻欢，以前固然没有，以后恐怕也不会再有了。<p><p>

是以世上虽有些人一心只希望李寻欢快些死，但也有些人情愿不惜牺牲一切，让他活下去。<p><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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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已深了。<p><p>

李寻欢还在等着。<p><p>

一个人在等待的时候，总会想起许多事。<p><p>

他想起第一次见到阿飞的时候……<p><p>

阿飞正在冰天雪地中一个人慢慢地走着，看来是那么孤独，那么疲倦，但却宁愿忍受孤独、疲倦和饥寒，也不愿接受任何人的恩惠。<p><p>

那天李寻欢并不寂寞，还有铁传甲和他在一起。<p><p>

他不禁又想起了铁传甲，想起了他那张和善、忠诚的脸，想起了他那铁打般的**……<p><p>

只可惜他的**虽如钢铁般坚强，但一颗心却是那么脆弱，那么容易被感动，所以他活在世上，也总是痛苦多于欢乐。<p><p>

想着想着，李寻欢突然又想喝酒了，幸好他身上常常都带着个扁扁的，用白银打成的酒瓶。<p><p>

他取出酒瓶，将剩下的酒全部喝了下去。<p><p>

然后他又咳嗽起来。<p><p>

这两年他咳的次数似乎少了些，但一咳起来，就很难停止，他自然也知道这并不是好现象。<p><p>

但他却并不忧虑。<p><p>

他从来也不肯为自己忧虑。<p><p>

就在这时，小楼上的门已开了。<p><p>

上官飞已走了出来，自门里射出的灯光，照在他身上，他看来比平时愉快多了，只不过显得有些疲倦。<p><p>

门里面伸出一只手，拉着他的手。<p><p>

晚风中传来低低的细语，似在珍重再见，再三叮咛。<p><p>

过了很久，那只手才缓缓松开。<p><p>

又过了很久，上官飞才慢慢走下楼梯。<p><p>

他走得很慢，不住回头，显然还舍不得走。<p><p>

但这时小楼上的门已关了。<p><p>

上官飞仰首望天，长长吸了口气，脚步突然加快，但神情看来还有些痴痴迷迷的，时而叹息。<p><p>

“他是不是也被带入了地狱？”<p><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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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楼上的灯光很柔和，将窗纸都映成粉红色。<p><p>

上官飞终于走了，李寻欢忽然觉得这少年也很可怜。<p><p>

这世上有很多年轻人不但聪明，而且高傲，但他们却偏偏总是最容易被女人欺骗，被女人玩弄。<p><p>

李寻欢长长叹了口气，大步向小楼走了过去。<p><p>

小楼设计得很巧妙，是用木架架在山腰上的，旁边有条窄窄的楼梯，看来很精致，也很新奇。<p><p>

“笃”，李寻欢先敲了一声门，又“笃笃”接连敲了两声，他早已发觉那小姑娘敲门正是用这种法子。<p><p>

“笃，笃笃”敲了三声后，门果然开了一线。<p><p>

一人道：“你……”<p><p>

他只说了一个字，就看清李寻欢了，立刻就想掩门。<p><p>

但李寻欢已推开门走了进去。<p><p>

开门的竟不是林仙儿，也不是那穿红衣服的小姑娘，而是个白发苍苍，满面皱纹的老太婆。<p><p>

她吃惊地瞧着李寻欢，颤声道：“你……你是谁？到这里来干什么？”<p><p>

李寻欢道：“我来找个老朋友。”<p><p>

老太婆道：“老朋友？谁是你的老朋友？”<p><p>

李寻欢笑了笑，道：“她看到我时，一定会认得的。”<p><p>

他嘴里说着话，人已走了进去。<p><p>

老太婆想拦住他，又不敢，大声道：“这里没有你的老朋友，这里只有我，和我孙女两个人。”<p><p>

李寻欢还是往里面走，这老太婆无论说什么，他都好像听不见。<p><p>

小楼上一共隔出了三间屋子，一间客屋，一间饭厅，一间卧室，布置得自然都很精雅。<p><p>

但三间屋子里都看不到林仙儿的影子。<p><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