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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不带刀的人（第6页）

傅红雪道：“很好……”<p><p>

白衣人正在等着他说下去的时候，谁知他竟已转身走了。<p><p>

他左脚先迈出一步，然后右腿才慢慢地从地上跟着拖过去。<p><p>

他这条右腿似已完全僵硬麻木。<p><p>

白衣人脸色变了，全身的衣服又已绷紧，但直到傅红雪的身子已没入黑暗中，他还是站在那里，动也没有动。<p><p>

一阵风沙迎面卷来，他甚至连眼睛都没有眨一眨。<p><p>

提灯笼的人忍不住悄声问道：“就这样放他走？”<p><p>

白衣人紧闭着嘴，没有说话，却有一丝鲜血，慢慢地自嘴角沁出，转瞬间又被风吹干了。<p><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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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红雪没有回头。<p><p>

他只要一开始往前走，就永不回头。<p><p>

风更大，暗巷中一排木板盖的屋子，仿佛已被风吹得摇晃起来。<p><p>

他走过这排木板屋，在最后一间的门口停下。<p><p>

他脚步一停下，门就开了。<p><p>

门里却没有人声，也没有灯光，比门外更黑暗。<p><p>

傅红雪也没有说什么，就走了进去，回身关起了门，上了门闩。<p><p>

他似已完全习惯黑暗。<p><p>

黑暗中忽然有一只手伸过来，握住了他的手。<p><p>

这是只温暖、光滑、柔细的手。<p><p>

傅红雪就站着，让这只手握着他的手——没有握刀的一只手。<p><p>

然后黑暗中才响起一个人的声音，耳语般低语道：“我已等了很久。”<p><p>

这是个温柔、甜美、年轻的声音。<p><p>

这是少女的声音。<p><p>

傅红雪慢慢地点了点头，过了很久，才缓缓道：“你的确等了很久。”<p><p>

少女道：“你是什么时候来的？”<p><p>

傅红雪：“今天，黄昏。”<p><p>

少女道：“你没有直接到这里来？”<p><p>

傅红雪道：“我没有。”<p><p>

少女道：“为什么不直接来？”<p><p>

傅红雪道：“现在我已来了。”<p><p>

少女柔声道：“不错，现在你已来了，只要你能来，我无论等多久都值得。”<p><p>

她究竟已等了多久？她是谁？为什么要在这里等？<p><p>

没有人知道，除了他们自己之外，世上绝没有别的人知道。<p><p>

傅红雪道：“你已全都准备好了？”<p><p>

少女道：“全都准备好了，无论你要什么，只要说出来就行。”<p><p>

傅红雪什么都没有说。<p><p>

少女的声音更轻柔，道：“我知道你要的是什么，我知道……”<p><p>

她的手在黑暗中摸索，找着了傅红雪的衣纽。<p><p>

她的手轻巧而温柔……<p><p>

傅红雪忽然已完全**。<p><p>

屋子里没有风，但他的肌肤却如在风中一样，已抽缩颤抖。<p><p>

少女的声音如梦呓，轻轻道：“你一直是个孩子，现在，我要你成为真正的男人，因为有些事只有真正的男人才能做……”<p><p>

她的嘴唇温暖而潮湿，轻吻着傅红雪的胸膛。<p><p>

她的手在探索着……<p><p>

傅红雪倒下，倒在床上，可是他的刀并没有松手。<p><p>

这柄刀似已成为他身体的一部分，成为他生命的一部分。<p><p>

他已永远无法摆脱！<p><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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曙色照进高而小的窗户。<p><p>

人在沉睡，刀在手上。<p><p>

一共只有两间屋子，后面的一间是厨房。<p><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