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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船舱中的蝙蝠（第4页）

张三摇着头道：“小小的一只蝙蝠，怎会有这么多血？听说……蝙蝠会吸人血的！”<p><p>

他一面说，一面打冷战。<p><p>

金灵芝的脸已变成死灰色，一步步往后退。<p><p>

楚留香忽然拦住了她，沉声道：“看来这船上也是危机重重，我们切不可分散。”<p><p>

金灵芝嗄声道：“可是……可是……这蝙蝠……这些血……是从哪里来的？”<p><p>

楚留香道：“我先进去看看。”<p><p>

既然有楚留香带路，大家的胆子就都大了些。<p><p>

船舱里很暗，血腥气更重。<p><p>

白猎就仰面躺在枯梅大师昨夜死的地方，甚至连姿势都和枯梅大师差不多，只不过他胸口多了个洞！<p><p>

血洞！<p><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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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灵芝又忍不住背转身，躲在角落里呕吐起来。<p><p>

唯一还能发得出声音的，恐怕也就只有楚留香了。<p><p>

但他也怔了很久，才一字字道：“摘心手……他也是死在摘心手上的！”<p><p>

张三道：“是……是谁杀了他？……为的是什么？”<p><p>

胡铁花突然转身，面对着金灵芝。<p><p>

他脸色也已发白，看来竟是说不出的可怕，一字字道：“伸出你的手来！”<p><p>

金灵芝这次竟不敢不理他了，颤声道：“为……为什么？”<p><p>

胡铁花道：“我要看看你的手！”<p><p>

金灵芝却已将手藏在背后，咬着嘴唇，道：“我的手没什么好看的，你还是去看别人的吧。”<p><p>

胡铁花冷冷道：“别人早已走了，绝不会是杀人的凶手！”<p><p>

金灵芝叫了起来，道：“你难道认为我就是杀他的凶手？”<p><p>

胡铁花厉声道：“不是你是谁？”<p><p>

金灵芝叫的声音比他更大，道：“你凭什么说我是凶手？”<p><p>

胡铁花说道：“你先在上面挡住门，又不让我们到这房间里来，为的就是怕我们发现他的尸体，是不是？”<p><p>

他不让金灵芝说话，接着又道：“何况，现在枯梅大师已死了，高亚男和华真真也都走了，这船上会摘心手的人，就只有你！”<p><p>

金灵芝全身都在发抖，道：“我……你说我会摘心手？”<p><p>

胡铁花道：“你既然能学会华山派的‘清风十三式’，就一定也学会了摘心手！”<p><p>

金灵芝气得嘴唇都白了，冷笑道：“狗会放屁，你也会放屁，难道你就是狗？”<p><p>

胡铁花瞪着她，很久很久，忽然叹了口气道：“你骂我也无妨，打我也无妨，因为我们总算是朋友；只不过，朋友归朋友，公道归公道，无论如何，我也得要为死去的人主持公道。”<p><p>

金灵芝也在瞪着他，眼眶里渐渐红了，眼泪慢慢地涌出，一滴滴流过她苍白的面颊，滴在她浅紫色的衣襟上。<p><p>

胡铁花心已酸了，却也只有硬起心肠，装作没有瞧见。<p><p>

金灵芝任凭眼泪流下，也不去擦，还是瞪着他，慢慢地、一字字道：“你既然一定要认为我是凶手，我也无话可说，随便你……”<p><p>

这句话还未说完，她终于忍不住掩面恸哭起来。<p><p>

胡铁花用力紧握着拳头，呆了半晌，才缓缓地转过身。<p><p>

楚留香还蹲在白猎的尸体旁，也不知在瞧些什么。<p><p>

胡铁花咬了咬牙，道：“喂，你说我应该对她怎么办？”<p><p>

楚留香头也不回，缓缓道：“你最好赶快向她道歉，愈快愈好。”<p><p>

胡铁花失声道：“道歉？你要我道歉？”<p><p>

楚留香淡淡地道：“道歉还不够，你还得告诉她，你是个不折不扣的大混蛋，也是个自作聪明的大傻瓜，然后再自己打自己两个耳光。”<p><p>

胡铁花已听得呆住了，摸着鼻子，道：“你是真的要我这么样做？”<p><p>

楚留香叹了口气，道：“你就算这么样做了，金姑娘是否能原谅你，还不一定哩！”<p><p>

胡铁花讷讷道：“你难道认为她不是凶手？”<p><p>

楚留香道：“当然不是。”<p><p>

胡铁花道：“你凭哪点这么样说？”<p><p>

楚留香道：“好几点。”<p><p>

胡铁花道：“你说。”<p><p>

楚留香道：“第一，白猎的尸身已完全僵硬，血也早已凝固，连指甲都已发黑。”<p><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