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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来过 活过 爱过（第3页）

什么叫天梯？<p><p>

是不是到天堂的路？<p><p>

听到这两个字，张洁洁的脸色突又变得苍白如纸，失声道：“为什么一定要走这条路？”<p><p>

黑衣老妪道：“因为那也是经典上记载的规矩，绝没有人能违背。”<p><p>

张洁洁道：“可是他……”<p><p>

黑衣老妪厉声打断了她的话，道：“你莫非不知道，这家族中的人，无论谁想永远离开这里，都只有那一条路可走的，现在他岂非已是这家族中的人？”<p><p>

张洁洁垂下头，轻轻道：“我知道，他……他是的。”<p><p>

黑衣老妪道：“很好，你们现在可以走了，明天早上，我亲自为他送行！”<p><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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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很静。<p><p>

这里虽然看不见星光，也看不见夜色，但夜的本身仿佛就有种神秘奇妙的感觉，让你可以感觉到她已经来了。<p><p>

楚留香仰面躺着，闭着眼睛——他是不是生怕眼泪流下？<p><p>

张洁洁轻抚着他的脸，眼波中已不知流露出多少温柔，多少深情。<p><p>

楚留香是不是不愿意去看呢？<p><p>

张洁洁终于长长叹息了一声，道：“你为什么不看着我？难道不想多看我几眼？”<p><p>

楚留香嘴角的肌肉在跳动，过了很久，才忽然道：“是的。”<p><p>

张洁洁道：“为什么？”<p><p>

楚留香道：“因为你根本也不想我多看你！”<p><p>

张洁洁道：“谁说的？”<p><p>

楚留香道：“你自己。”<p><p>

张洁洁笑了，勉强笑道：“我说了什么？”<p><p>

楚留香冷笑着，道：“对了，你什么都没有说。可是我问你，你为什么不跟你母亲说，你也要跟我一起走？”<p><p>

张洁洁垂下头，道：“因为我知道，说了也没有用的。”<p><p>

楚留香大声道：“为什么？”<p><p>

张洁洁凄然笑道：“下一代的圣女还在我肚子里，我怎能走？”<p><p>

楚留香道：“所以……所以你要我一个人走？”<p><p>

张洁洁道：“是的。”<p><p>

楚留香忽然跳了起来，大声道：“你以为我一个人走了会快乐？你以为我肯让你和我的孩子，在这鬼地方过一辈子？”<p><p>

张洁洁道：“你错了。”<p><p>

楚留香道：“我哪点错了？”<p><p>

张洁洁道：“很多点。”她先掩住楚留香的嘴，不让他再叫出来，然后才柔声道，“我们不会在这地方过一辈子的，再过一阵子，就算我们还想留下来，这地方也许已经不存在了。”<p><p>

楚留香道：“为什么？”<p><p>

张洁洁道：“我们的祖先会住到这种地方来，只不过是因为他们经历过太多折磨和打击，已变得愤世嫉俗，古怪孤僻，他们知道别的人已看不惯他们，他们自己也看不惯别的人，所以他们才宁愿与世隔绝，孤独终生。”<p><p>

楚留香在听着。<p><p>

张洁洁道：“可是这世界是一天天在变的，人的想法也一天天在变，上一代人的想法，永远和下一代有很大距离。”<p><p>

楚留香在听着。<p><p>

张洁洁道：“现在上一代的人已死了，走了，下一代的人还留在这里，只不过因为他们对外面的世界有某种恐惧，生怕自己到了外面后，不能适应那种环境，不能生存下去。”<p><p>

这点楚留香当然不会同意，立刻道：“他们错了，一个人只要肯努力，就一定有法子生存。”<p><p>

张洁洁道：“他们当然错了，可是他们这种想法，也一定会渐渐改变的。等到他们想通了的时候，世界上就绝没有任何一种经典和规矩还能约束他们，也绝没任何事还能令他们留在这牢狱里。”<p><p>

她笑了笑，接着道：“到了那一天，这地方岂非就已根本不存在了？”<p><p>

楚留香道：“可是，这一天要等到什么时候才会来呢？”<p><p>

张洁洁道：“快了，我可以保证，你一定可以看到这一天。”<p><p>

楚留香道：“你保证？”<p><p>

张洁洁点点头，道：“因为我一定会尽我的力量，告诉他们，外面的世界并不如他们想象中那么残酷可怕，我一定会让他们了解，一个人若要活得快乐，就得要有勇气。”<p><p>

她眼睛里又发出了光，慢慢地接着道：“这不但是我应尽的义务，也是我的责任，因为他们也是我的姐妹兄弟。”<p><p>

楚留香道：“所以……你才一定要留下来。”<p><p>

张洁洁柔声道：“每个人活着都要有目的，有意义。我就算能跟你一起走，也未必是快乐的，因为我没有尽到我应尽的义务和责任，我一生活着就会变得全无价值，全无意义。”<p><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