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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命 运（第6页）

秋凤梧道：“我不信他们真敢找上孔雀山庄去。”<p><p>

金开甲道：“我知道你不怕麻烦，但我也知道高立的脾气。”<p><p>

他又咳嗽了好一阵子，才接着道：“他一向是个不愿为朋友惹麻烦的人，你若真是他的朋友，就应该让他带着双双，平平静静地去过他们的下半辈子。”<p><p>

秋凤梧道：“可是他……”<p><p>

金开甲道：“他若真的到了孔雀山庄，你们一定全都会后悔。”<p><p>

秋凤梧道：“为什么？”<p><p>

金开甲道：“你不必问我为什么，你一定要相信我……”<p><p>

他挣扎着，连喘息都似已无法喘息。<p><p>

过了很久，才一字字道：“你若不肯答应我，我死也不会瞑目的。”<p><p>

秋凤梧握紧双拳，道：“好，我答应你，但你也要答应我一件事。”<p><p>

金开甲勉强点了点头。<p><p>

秋凤梧道：“你不能死，绝不能死，只有你活着，我们才能对付青龙会。”<p><p>

他咬着牙，接着道：“只有等到青龙会瓦解的那一天，我们大家才能过好日子。”<p><p>

金开甲道：“你们会有好日子过，但却用不着我。”<p><p>

他又勉强笑了笑，接着道：“你最好记住，要打倒青龙会，绝不是任何人能做到的事，就连孔雀翎的主人都不行。”<p><p>

秋凤梧道：“你……”<p><p>

金开甲道：“我更不行，要打倒青龙会，只有记住四个字。”<p><p>

秋凤梧道：“哪四个字？”<p><p>

金开甲道：“同心合力。”<p><p>

“同心合力！”<p><p>

这四个字就是这纵横一世的武林巨人，最后留下的教训。<p><p>

他自己独来独往，纵横天下，但他到了临死时，所留下的却是这四个字。<p><p>

因为这时他才真正了解，世上绝没有任何一种力量，能比得上“同心合力”的。<p><p>

现在他已说出了他要说的话。<p><p>

他知道他的死已有价值。<p><p>

要活得有价值固然困难，要死得有价值更不容易。<p><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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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p><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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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昏。<p><p>

夕阳从窗外照进来，照在屋角。<p><p>

两只老鼠从屋角钻出来，大摇大摆，因为它们以为屋里已没有人。<p><p>

屋里有人，有三个人。<p><p>

高立和秋凤梧笔直地站在床前，看着犹在沉睡的双双。<p><p>

老鼠从他们脚下窜过，又窜回。<p><p>

他们没有动，也没有坐下，他们仿佛在惩罚自己。<p><p>

所有的不幸，岂非全都是他们两个人造成的？<p><p>

看着泥土覆盖到金开甲身上时，他们并没有流泪，因为他们已记住金开甲的话。<p><p>

“死，并不是件了不起的事。”<p><p>

的确不是。<p><p>

因为有些人虽然死了，但他的精神却还是永远活着的。<p><p>

活在人心里。<p><p>

所以死，并不痛苦，痛苦的是一定要活下去的人。<p><p>

现在他们看着双双，眼泪反而忍不住要流下来。<p><p>

双双已醒了。<p><p>

她一醒过来，就立刻呼唤高立的名字。<p><p>

高立立刻拉住了她的手，柔声道：“我在这里，我一直都在这里。”<p><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