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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恐 惧（第3页）

不同的称呼，恭敬的成分却完全相同的。<p><p>

老人摆摆手，笑着道：“起来，起来，青青，你到人间转了一趟，觉得人间的滋味如何？”<p><p>

青青顺从地站了起来，却仍然站得远远的，低着头，不像一般的孙女儿见了祖父那种撒娇打滚的模样儿。<p><p>

狐的规矩难道比人间还更严？<p><p>

青青回答的声音也是低低的：“孙儿虽在人间，但深居简出，与山间无异。”<p><p>

老人点点头，笑笑道：“那也好，你不出来见人，不会引人注意，可以使人有莫测高深之感，丁鹏那小伙子对你如何？”<p><p>

“很好，他对孙儿还是一心一意，只是他变得深沉、狂妄、有野心，不像以前那么淡泊了。”<p><p>

老人很高兴地道：“好极了，这正是我所希望的，这小子有股气质，不安分，也是块好材料，所以我叫人给你们一切的帮助，只要是他所想的，我都满足他，慢慢地，他就会成为吾道中人了。”<p><p>

青青却不安地道：“爷爷，可是他……”<p><p>

老人锐利的目光扫了过来，道：“青青，人可是你自己挑的，我没有强迫你做什么，也没有鼓励他做什么，如果他一直淡泊自守，甘老山林，我绝不来打扰你们，但是他自己要往上爬，我也不能去压制他，你说对不对？”<p><p>

青青无法再说什么，只有应了一声是，低得只有她自己才能听见了。<p><p>

老人再度说话了：“你告诉阿亨的话我都知道了，事情演变得很好，很合我的理想，这可能是吾道再兴的日子到了。”<p><p>

“爷爷，您打算要丁鹏接掌门户？”<p><p>

“这小子是块材料，那天他一刀斩下双燕的手，功力贯透，运用自如，已经有我壮年时的火候了，我在他那个年纪时，比他还不如，也许一刀能劈掉那两个叛徒，但绝不能只断下他们的双手。他已能收放自如，再假以时日，就可以胜过谢晓峰了。”<p><p>

青青着急地道：“爷爷，您是说他现在还不如谢晓峰？”<p><p>

“不如，谢晓峰神剑誉满天下，又岂是偶然的，近年来深居不出，养气修性，他的剑已经到了无迹可寻的境界，相信燕十三再使出那一剑，也奈何不了他了。丁鹏还不如他，再过十年，在稳字上下功夫，大概还差不多。”<p><p>

“可是丁鹏去找谢晓峰决斗了。”<p><p>

“我知道，你别以为我深居洞府，就不问世事了，你们的一举一动，我没有不清楚的。”<p><p>

“那爷爷为什么不阻止他呢？”<p><p>

“为什么要阻止他，丁鹏在一路上所有的表现，正在培养他自己的魔性，那正是他往更深一层进步的表现，对这小子，我太满意了。”<p><p>

他的确是真的满意，青青可以从他的语气中听得出，而山神更为明白。<p><p>

他追随老主人多年，从没有听过他对一个人如此露骨地称赞过。<p><p>

所以山神也像老主人一样的高兴：“太公，那我们就可以出头了。”<p><p>

“是的，可以出头了，我们不必再在山林间躲躲藏藏，不必再像野狐般畏避猎人的鹰犬与弓矢了，我们可以堂堂正正地站出来，高踞在所有人之上。”<p><p>

他叹息了一声，又有点凄凉：“不过，这些日子我也许是看不见了，但你们都还能看得见，最多再要十年，十年后，他就是一个举世无匹的高手，比谢晓峰更高，圆月弯刀，光寒天下。”<p><p>

青青却悄悄地流下了两行眼泪。<p><p>

老人的目光很锐利，青青的动作是无法瞒过他的，所以他的声音转为柔和：“青青，你是否为这个而感到不高兴？”<p><p>

青青连忙擦掉了眼泪道：“青儿不敢。”<p><p>

“那你为什么流泪，你该知道我们是不轻易流泪的，在我们的一生中只准流一次泪。”<p><p>

“是的，爷爷，青儿知道。”<p><p>

“你的那一次已经用过了，为丁鹏流过了。”<p><p>

“青儿惭愧，青儿不够坚强。”<p><p>

“流泪是弱者的表现，我门中人，没有一个是弱者，我们并不抹杀至情至性，只有至情流露时，所流的泪才能为至尊大神所接受，而且，也一定要至情中人，才能为我门中人，你明白吗？”<p><p>

“青儿明白。”<p><p>

老人叹了口气，语气变得和缓一点：“我知道你心中的感受，你是在为丁鹏的改变而流泪，你怕会因此失去他。”<p><p>

这老人果然具有天眼神通，能看穿到人的心里。<p><p>

青青低声道：“青儿的确是怕这一点。”<p><p>

老人慈祥地笑了：“那是你过虑了，丁鹏若是不改变，说不定会有一天离你而去，他改变得愈多，就愈接近我们，怎么样也不会再离开你了，一入我门，他就再也无法与外人接近，永远都是你的人了。就像你祖母一样，她年轻的时候，是再也想不到会跟我厮守的，可是现在，她却变得比我更为虔诚了。”<p><p>

青青鼓起了勇气道：“爷爷，青儿有点担心丁鹏，他的改变也许只是暂时的，将来恐怕难以如您的理想。”<p><p>

老人笑了起来道：“这是可能的，他的行为虽然狂妄，但是他的本性还是良善的，当他渐渐接近真相时，他会反对我们。”<p><p>

青青诧然地道：“爷爷，您也看出这一点了？”<p><p>

“爷爷历经多少的沧桑，对人性的了解远比任何人都深刻，还会看不出吗？不过我不担心，我有办法的。”<p><p>

青青道：“什么办法？是不是让他跟那些人隔绝？”<p><p>

“你是说五大门派的人？”<p><p>

“是的，他们一直是跟我们作对的。”<p><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