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商狠狠的横了这幸灾乐祸的家伙一眼,暗下决心若是凌不疑脱不了身,也得将这货拖下水
皇帝更怒,冲着少商吼道:“朕拦着他去给你报仇了吗可是费得着这么明火执仗的么他这是目空一切,肆无忌惮,视国法朝廷于无物简直嚣张跋扈之极”
冠军侯杀李敢那也是在四下无人之时,虽然事后人人都知道是他干的,可只要没有人证物证,皇帝就能一口咬定李敢是大意坠马而死的,朝臣们也只能捏着鼻子认了。
“陛下明鉴”少商用力推开凌不疑的胳膊,膝行向前伏到在皇帝面前,哀哀的求饶道,“凌大人行事素来谨慎,妾常听人夸他谦和有礼,待人温厚,有古君子之风,今日却行此狂悖之事,陛下难道不觉得奇怪那御史台是朝政重地,不可冲撞,这谁不知道啊”
“你知道”凌不疑忽道,他眼神清明,似乎全不觉得自己处境艰难,还有闲心调侃女孩,“你不知道吧。不然你说,御史台在哪儿”
皇帝微不可查的弯了弯唇角,压平。
少商大怒,她正奋发图强的为他求情,他却来捣乱,她恨不能立刻给他三刀六个洞,然后找人改嫁啊艰难转过一口气,她不去理睬这别扭的男人,继续朝皇帝求情:“妾虽不知御史台在何处,可三公九卿哪处不是要紧的地方啊可是陛下,既然连妾都知道的事,为何凌大人还要明知故犯,硬去冲撞御史台呢”
皇帝缓缓坐下:“嗯,依你看来,这是为何”
少商撑者胳膊起身跪直,扭捏道:“这这,这是因为凌大人有意和妾置气”她看见皇老伯在瞪眼,“呃,妾今日又和凌大人吵架了”
皇帝一拍案几,沉声质问:“朕就知道子晟不会无缘无故做错事你这小小女子,就不能学学皇后的温婉柔顺,为何非要一天到晚和子晟吵架”
少商小小声道:“回禀陛下,其实每回都是凌大人和妾吵的。”
“那你为何非要一天到晚的让子晟和你吵架”皇帝继续质问。
少商张口结舌:这题超纲了,我不会做。
她正想着皇老伯这么护犊子,大约是不会罚凌不疑了吧。谁知皇帝转而向凌不疑道:“和少商吵架了,你就要冲撞御史台,若是下回你们打架了,岂非要冲撞朕的明光殿你倒是说说,现如今该如何了结此事”
凌不疑低低拜倒,缓缓道:“但凭陛下决断。”
皇帝险些一口老血喷出来,摸到摆放在案几上的一对铜符,拿起其中一枚重重掷过去,准头却歪了个东南西北,差点砸到缩在一旁的五皇子。
五皇子:父皇,凌不疑才是您亲生的吧。
“冲撞御史台,当着御史的面殴打官吏,至少得流放充军,然而”皇帝道。
少商耳朵一动。流放四舍五入一下就是外放啊。
“陛下,妾愿随凌大人一道流,呃一道流放”她赶紧表明心意。
“朕还没说完”皇帝一气之下,将案几上的另一枚铜符也掷了出去,依旧差点砸中五皇子。
五皇子默泪。
皇帝顺了一口气:“然,念在子晟昔日沉稳,忠勤妥帖,流放就算了嗯,改为,改为”
凌不疑忽抬起头来,目光明澈:“陛下。臣做错了事,该当受罚。臣当时也是气昏了头,惹下祸事,给陛下添了麻烦。万请陛下责罚,莫要容情。”
皇帝点了点头:“你知道错就好,这事可大可小,回头你上一道请罪状也就是了。”
少商放下一颗心,高兴道:“陛下英明。”
“然,光一道请罪状不足以堵住人言,这样罢,再加杖责五十。”皇帝道。
凌不疑恭敬的拜倒:“臣遵旨。”
“什,什么”少商惊慌道,“陛下您还是打他”
正说着,三皇子从门口进来了。
皇帝看向儿子,问道:“嗯,外面都布置好了”
三皇子回曰:“谨遵父皇吩咐。”
“好,那你们去吧。”皇帝挥挥手。
三皇子摆一摆手,朝外指去:“子晟,刑杖和行刑手在外面都布置好了。”
凌不疑也不用人押送,端正的向皇帝行了一个礼,然后神情自若的随三皇子走了出去。
“诶诶”
少商爬过去去拉凌不疑都来不及,眼见未婚夫走出内堂,她扭头冲皇帝哭起来,“陛下您好狠的心啊。凌大人自幼孤苦,差不多是无父无母的,来来去去都是孑然一身的。在他心中是将你当成真正的父亲了啊他今日被妾气着了,才会冲撞御史台的,您不但不加宽慰,还要打他这这,这叫凌大人情何以堪哪”
皇帝板着脸:“我打他,还不是因为你。你要记住,子晟这一顿打是为了你挨的”
少商捧着皇老伯的衣角,苦苦哀求,句句诉说凌不疑的可怜不容易,语气真切,情深意重。经过戏剧社锻炼的台词功底,经过镇口骂架打磨的气腔语调,皇帝渐渐有些扛不住了,好在此时心痒的五皇子忍不住插了句嘴。
“程娘子,外面仿佛快要开打了,呃那什么,不如我们去看看”
少商怒从心头,含泪道:“陛下,您看,五皇子他还幸灾乐祸”
皇帝道:“嗯,不错。你今日陪着子晟一路打下来,想必过了眼瘾。来人哪,将五皇子拉下去,也打五杖。”
五皇子祸从天降,哀叫道:“父皇”为什么每次都要连坐我呀
少商犹自不足,继续告状:“陛下,昨日五皇子还调戏妾呢他冲着妾念司马夫子的凤求凰,还夸妾貌美,好多人都听见了”
皇帝道:“嗯,那就再加五杖,一共十杖,拉下去吧。”
五皇子瘫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