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然呢?程氏的资产厚,他能吞华京,你吞不了程氏。你总说我不护你,只护林宗易,我这次护你了。”
冯斯乾看着我,“除了见他们,还见了谁。”
我深吸气,“难道你也去了?我可没和男公关眉来眼去。”
冯斯乾笑意极深,那股笑意似乎是不想揭穿我的味道,“脾气挺大,随便问问而已,就耍小性。”
我抱怨,“养伤半个月没顾上,生意快黄了,你也没出面帮我打点。”
他打量我许久,“我养不起你吗。”
我对上他的视线,“那我也不能没事做,虚度日子。”
“我不喜欢你抛头露面。”冯斯乾指腹摩挲我手背,“调理两年,再生个女儿。”
我没说话。
他隔了一会儿问,“亏了多少。”
我委屈极了,“签单的客人都失踪了,又不好当面讨要,亏了三百多万。”
冯斯乾感觉有意思,他眉目含笑,“你资金有几位数。”
我说,“三百万。”
他彻底笑出来,“三百万开会所,异想天开。”
我瓮声瓮气,“我倾家荡产了。”
他淡淡嗯,“我给你投资。”他捏我脸蛋,“开心点。”
我注视桌角复古花纹的台灯罩,“不开心,你赔钱你开心吗。”
冯斯乾今天格外纵容我,“那你想怎样。”
我取出抽屉里的支票簿,塞他手里,他顿时笑出声,“鬼精灵,怕我赖账?”
他翻开一页,签了名字,“数字你自己决定。”
我在一旁故作矜持,“我不是贪你的钱,是你承诺投资,我不答应显得心里有鬼。”
冯斯乾对我的扭捏了如指掌,他嗯了声,“是。”
我夺过笔,“多少都行吗。”
冯斯乾眉眼漾着浅笑,“凭你的心情。”
我咬着笔杆,“你先填一个亿。”
他原本要喝茶,闻言看向我,“怎么,你开会所赔钱,用我的钱补窟窿。”
我摇晃他手臂,“你有钱,你给得起啊。”
他吹了一下漂浮的茶叶末,“我有钱,但不当冤大头。”他收回支票,放在另一侧。
我等着他喝完,瞳孔亮晶晶,“香吗。”
冯斯乾故意回避我目光,“还可以。”
“加了两朵茉莉花。”我俯下身,挨在他耳畔嘘声说,“我记得你的嗜好,我可不是没良心的坏女人。”
我一边撒娇,一边捏住那张支票,不着痕迹从夹子里抽出,冯斯乾一把摁在我手背,“做什么。”
我嘟起唇对准支票吐出一口气,“有灰尘,我帮你吹吹。”
“小东西敢在我眼皮底下玩花招。”冯斯乾后仰,单手支着额头,波澜不惊打量我,“偷盗我的支票,打算填十亿,掏空我的家底是吗。”
我仿佛猫儿遇到了鱼腥,瞪大眼,“你才十个亿的家底啊,美金吗?”
他平静面目之下涌出一丝戏弄的笑意,“越南盾。”
我推搡他,“你真小气,一亿而已,我还不值一亿吗?你装什么穷。”
冯斯乾松开手,“随你。”
男人与女人之间无论多么热烈情浓,也需要分寸感,冯斯乾不在乎一个亿,可男人在乎钱砸得值不值,痛不痛快。女人索取的,男人自己给的,概念截然不同,因此我没过分,只填了一千万。
我拿起晃了晃,“多谢英俊的冯董支援。”
他眯眼一扫,语气带着调侃,“只一千万,韩老板手下留情了。”
我小心翼翼护在胸口,“知道你舍不得割肉。”
他合住支票簿,扔回抽屉,“我给你花钱,舍不得过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