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皱眉,认为这有辱燕人风骨,学得跟那乾人一样文绉绉的,到时候真提不动刀了。
彼时姬成玦小且聪慧,外加受燕皇喜爱,不屑地撇撇嘴,只觉得自己这三哥脑子进水得厉害,竟然还想着将诗文朗诵得有感情后好去父皇面前显摆。
“那晚,我没来,兄弟们,都怪我吧。”
“来不来,都一个样,但你,该来的。”
“对,我是该来的,来的话,证明我还有些人情味,老大、老四老五,甚至小七那里,还能有个交代。”
“惠而不费的事儿。”
“对。”
太子嘴角露出一抹笑容,
道;
“其实,我是真心觉得没有来的必要,老三只不过是先走一步罢了,用不了多久,又能到下面见到了。
然后,
他又会显摆他刚作的诗词,对我念诵一遍又一遍。”
姬成玦不置可否。
到了这个层次,
想用真情打动他,太难了;
顶多唏嘘,
不至动容。
“不舒服吧,你做了那么多,你安排了那么多,不是父皇几次拉偏架,我早从东宫里滚出来了。”
姬成玦摇摇头,
道;
“二哥在前面顶着,我还轻松点,咱爹,不是个好伺候的人。”
“我能听出来,这是真心话。”太子顿了顿,继续道,“但,你本可以有很多种法子,去拿到那个位置的。
现在,
风向变了,
父皇的意思,
是让南北二王进京,
我大燕的局面,由他们开始,自然也得由他们来盖棺。”
南北二王进京,
这是可以压倒一切的力量了。
无论是在政治上还是军事上亦或者是在人心上,
足以让任何野心家都绝望,只能乖乖地跪下来服从。
“父皇,没给你自己去决断的机会。”太子说道。
“嗯。”姬成玦点点头。
“你说,会选谁。”
“您是太子,问我这话?”
“我觉得,选小七,最合适。”
“主少国疑。”
“但对于任何一方,都能是个交代,我大燕,似乎还真需要个十来年的主少国疑。”太子说道。
“二哥,你什么意思?”
“你说,我如果请辞东宫之位,再为小七造势,你会不会恨死了我?”
“随你,反正,我们自己,又决定不了什么。”姬成玦伸手,捡起一片枯叶,握在掌心,轻轻捏碎。
太子点点头,
道:
“你这话,得有个前提。”
姬成玦看向太子,道:“什么前提?”
太子的眸子里,流露出一抹森寒般的清冷,
道;
“在老东西驾崩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