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咽了咽唾沫说道:“马县尉嘛,他可是昆阳县的骄傲。当年有黑虎贼为祸,马县令率领我等官兵三次围剿这股恶贼,虽前一回失利,但第二回就取得成功,甚至于在第三回围剿时,就连黑虎贼的首领杨通就被我等击毙……”
荀异点点头,用笔在那本小册子上记录了一番,但随口又问道:“既然如此,为何有人举报贵县贼患重重?”
“这……”石原想了想,小心翼翼地说道:“一来是县内着实抽不出手,二来……卷土重来的黑虎贼,行事有些诡异。”
“诡异?怎么说?”荀异好奇问道。
见此,石原与杨敢对视一眼,拱手抱拳对荀异说道:“倘若督邮不介意的话,不如找个僻静之地,容卑职徐徐对督邮言说。”
“……就到驿馆吧。”荀异想了想说道。
“好。”
当日,荀异带着石原、杨敢二人来到驿馆,来到了他居住的屋子。
此时石原便将黑虎贼最近种种诡异举动告诉了荀异,荀异皆一五一十地记录下来。
待入夜后,石原与杨敢二人告辞离去,只剩下荀异独自在屋内,翻看着自己记录的有关于黑虎贼的线索。
他越看越是感到心惊。
在城内口碑极佳的黑虎义舍,疑似是黑虎贼的人所建;
已取代鲁叶共济会成为昆阳最大势力的兄弟会,疑似是黑虎贼的人所建;
就连昆阳县的县衙内,也疑似有黑虎贼的内应……
不得不说,虽然荀异直觉认为昆阳县的贼患绝不止刘毗、马盖说得那般容易对付,但他还是不敢相信石原所透露的情况,毕竟倘若这位石捕头言之确凿,那岂不是说至少半个昆阳县已经在黑虎贼的掌控下?
应该不至于吧?
回忆着今日在县内街上的所见,荀异微微摇了摇头。
在他看来,倘若昆阳县的贼患果真闹到这种地步,从当地百姓身上就能看出端倪。
可今日据他所见,城内百姓安居乐业,虽然谈不上个个面带笑容,但至少一看就让人感觉到很有活力,不像他荀异见过的某些县里,县内百姓面僵而麻木,终日不知为何而忙碌。
“应该不至于的……”
看着手中小册子上的记录,荀异微微摇了摇头。
别的不说,就说石原怀疑县衙内有人替应山九贼之一的陈祖伪造籍册一事,荀异就觉得不太可能。
毕竟在他看来,能做到这件事的人,在昆阳县衙不超过五个人,其中还包括县令刘毗、县尉马盖以及县丞李煦。
倘若这五位当中,居然有人是黑虎贼的内应,那他下榻的驿馆,那还不都是黑虎贼的内应啊?
……怎么会呢?
荀异失笑般摇摇头。
而就在这时,他忽然闻到一股淡淡的香味。
唔?哪里来的香味?
他四下看了看,却未曾找到香味的来源。
他也不在意。
待明日,还是找那石原、杨敢二名捕头,请他们带我到黑虎贼的老巢看看究……看看……
正想着,荀异忽然感觉有强烈的困意涌上心头。
他揉了揉额头,却毫无作用。
只听砰地一声,他整个人翻倒在屋内。
旋即,只听吱嘎一声,几个用布捂着口鼻的男人走入屋内,看衣着打扮,其中骇然就有驿馆内的人。
“带走!”为首的男人沉声说道。
不知过了多久,等到荀异再次睁开眼睛时,他发现自己趴坐在一张桌案前,那张桌案上摆满了酒菜。
而对过,此时则坐着一个带着虎面面具的人,只见对方左手手肘搁在桌上,右手食指有一下没一下地轻轻叩击着桌面,就那样静静地,看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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