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君给了他两个选择,一是再也不见她,二么,让他再也见不到她。”
以他的身份说这话,听起来确是真真切切的威胁了。
故渊上神看着面无表情的天帝,用这么冷淡的口吻说着这么残忍的话,时至今日,也无一丝后悔与怜悯。
九天的帝君都是这么无情的吗?
“何至于此,”故渊忍不住反驳道:“让他们同饮一碗忘川水兴许也能……”
说着说着,却想起七世怨侣来,忘川水若真能叫人忘得一干二净,想必也就不用桃枝枝跑那黄泉一趟了——虽然此行或有另外目的。
天帝的心思倒是细腻得很。
听了这话,天帝也没有回怼他,无头无脑的问了一句:“你知道,本君今天找你来,所为何事?”
故渊在心中将自己近来所作所为衡量了一番,这才道:“想来还是跟步霄有关?”
天帝直接问道:“步霄去花神殿讨要功法的事,你怎么不禀报与我?”
故渊心念一动,答得很快:“此事我的确知道几分,但天君也知道,步霄向来古道热肠,爱惜弱小,又兼有一同下凡的情分,同僚之间帮个忙实在是……”言下之意,这么点小事也值得提?
“古道热肠?”天帝讥讽的重复了一声,继而道:“古道热肠便去强要花神的修习功法?”
“……”天帝怎么知道得这么详细?莫非花神偷偷告了密?不应该呀!
故渊心里来来回回的想了许多遍,决定装傻到底:“咦?他讨要的竟是花神的功法吗?”
实则,此事,步霄又如何会瞒着故渊呢。
得知他将花神的修习功法拿了回来,故渊也是惊讶莫名,谁不知道,那是继任花神才能修习的功法,花神怎么可能同意外借?!
这一问才知道,原来,桃枝枝与步霄之间早有渊源。
便连战神殿的剑灵都知道,步霄因法力太过强大,施法常常不知轻重,当初他将桃枝枝种在昆仑山,也不知投注了多少法力才将它生生盘活,而后又是聚灵阵又是结界的,这才让本没有仙缘的一截桃枝生生开了灵智!
桃枝枝得了仙身后,早前步霄投在其身的纯元灵力,就成为了其本命法源,故而连带着她的血也变成了粉金色。
因此,寻常的花木修习功法,恐怕并不适用。
“那你就能强抢吗?那不是阿猫阿狗,那是掌管天下花木的花神啊!”
那时,故渊也是这样质问的,可步霄只是很傻很天真的说了一句:“不过是个交易。我留了一件战神信物,允诺了她一个条件,想来,她是不会外传的吧,要不,怎么会让我完好无损的拿着功法出了花神殿呢?”
“……”不让你完好无损的走还能怎么的呢?说得好像花神打得过你一样……
然而故渊腹议归腹议,眼下的天帝可不是那么好唬弄的。
虽然如此,天帝却并不想与他胡搅蛮缠,只是又提了个新的问题:“你还记得归虹吗?”
先战神那样洒脱恣意的人,谁又能真正忘记呢?
可是又是因为谁,至今无人可以谈论他呢?
故渊如此作想,却没有回答。
天帝却缓缓开了口,回到了最初的话题上:“归虹一向任性,我给的选择,他是一个都不想选。正因为什么都没选,这才有了第三个选择——那就是他的陨灭。”
“不过是从黑暗中来,再到黑暗中去,没什么可惜的。”含光说道:“至于她,偌大的一个凤谷,总有些许办法叫她好好过活。”
“这是主人的原话,一字不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