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就凭这一点,我好歹是通过自己的努力才考录的身份,凭什么比不上你这个靠家里余荫的所谓武勋。”
“笑话了,那本侯倒还真想问你一句。
我郭家三代为国朝流血奋战,三代人戎马半生,刀斧加身才换回来的殊勋,凭什么被你一句寒窗十年就抵掉?”
这天下间,可能最怕的就是凡事都问一句凭什么了。
年轻的文书看着郭兰,眼里噙满了泪水和不甘的屈辱,但他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他不愿意屈服的态度里充满了年轻和稚嫩,他还不足以挑战这个社会中的阶级体制,当然他也永远不可能拥有这个资格去挑战。
“你三番两次咆哮公堂,简直就是无法无天,依大明律,莫怪本官了。”
陈绍见小文书安静下来,他又起了劲,张嘴大骂一通,马上就要加刑,却见明堂外一大帮人走了进来。
“咳咳。”
不经通禀,直闯公堂的事,可着南京城也没几个人敢干,但陈绍一眺目,就吓得马上绕下大案走出来。
“下官见过辽王殿下。”
公堂上一大群人都或起身或伏跪:“见过辽王殿下。”
虽然开了春,但朱植肩头还披着大氅。
没有搭理陈绍和一大帮子人,朱植径直走到郭兰跟前,托起后者的手臂慰问了一句:“武定侯没事吧。”
“没事。”
见朱植这般客套,郭兰顿觉脸上有光:“一点皮外伤罢了。”
“那就好,那就好。”
朱植一抬手,后面跟着的下人就捧着一托盘走过来。
托盘上,放着一些瓶瓶罐罐。
“孤在府上听闻武定侯踢球的时候受了伤,当时就吓了一跳,赶紧跑过来,还特意为武定侯带了些伤药,这里面有南洋买回来的上好养颜膏,抹到脸上,保准这皮肤光滑水量,不会留下一丁点创伤。
武定侯在孤的球场上踢球,万一挂了彩,那可就是孤的罪过了。”
以堂堂亲王千金之体,尚对自己这般礼遇,年轻的郭兰可谓是面子里子都赚到不少,当下感动的一抱拳:“让辽王殿下挂怀了。”
“诶,别跟孤客气了,宗勋都是一家人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