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别跟孤客气了,宗勋都是一家人嘛。”
等寒暄完,朱植这才转头搭理陈绍:“陈府尊就别躬着了,孤就是来看看武定侯的,没有打算插手关心你审案,你忙你的。”
说着话,还摇头。
“当初孤在保险署衙的时候,就听那里的人常念叨一句话,说什么意外无处不在,这还真是的。
踢个球而已还能出这种小意外,搞得连咱们武定侯都受了伤,这将来哪还有人敢踢球啊。”
刚直起腰的陈绍马上就听明白了朱植话外的意思。
后者压根不可能专门跑一趟,就为了一个素不相识的小文书,也绝不是正义感爆棚来保人。
小文书的死活压根不在朱植的考虑之内,他关心的是那日进斗金的球场。
踢球打架的不在少数,今天为了这么一件事,应天府插手偏袒,将来再有球赛,谁还敢投入进去的踢比赛,谁又敢再跟武勋队亦或者宗亲队踢?
比赛观赏性一减弱或者赛事一少,看球的就少,那还有谁去消费、赌博。
一年少说百来万两银子呢。
一百个、一千个小文书的命也抵不上这笔钱。
所以,今天这个事,朱植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了。
到此为止。
他堂堂的辽王,替这个小文书来给武定侯赔礼顺道把将来再有这种事的处理方向定个基调。
陈绍宦海沉浮自然一下就能听懂,但郭兰没闹明白,还催着陈绍抓紧断案。
后者顿时苦笑一声,心说祖宗,你这不是逼我去死吗。
朱植话都说的那么明白了,你就不能有点眼色,借坡下驴打两句哈哈把这事揭过吗?
果然一抬眼皮,陈绍就瞥到朱植那蹙起的眉头。
这郭兰小聪明是有的,但跟智慧两个字委实沾不上什么边。
罢了。
陈绍心中一叹,笑着开口道:“辽王此言甚是,刚才下官已经审理明白,左右无非就是一场意外罢了,踢球嘛,本官也爱看,大家投入比赛,有些肢体上的碰撞不可避免,武定侯方才就训斥本官不要小题大做。”
官字两张口,上嘴唇一碰下嘴唇,黑白是非就面目全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