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的朱允炆已经站起身往殿门外走去,准备开始每日一次的饭后走一走活动,闻言连脚步都没停。
“朕给他支什么招,他是个皇子不是个孩子,他连那么简单的事都处理不好,将来这个国家他更处理不好。”
“可是,大皇子毕竟年幼啊。”
朱允炆就笑了。
“年幼从不是无能的借口,他的身份注定了他必须要比同龄人更快的成熟和强大,朕绝不可能像寻常老父亲那般保护他,因为朕需要,也希望的是,他能够尽快的成长到足以保护天下人的地步。
这个案件看似很棘手,但你要跳出来,换一个身份去看的话,就很好处理了,他还没有跳出来,所以这件事他处理不好的,也永远处理不好,甚至有可能,栽个非常严重的跟头。”
双喜吓了一跳,一件左右无非打架伤人的芝麻大点的案子,能让一个皇子栽跟头?
“既然如此,陛下为什么不提醒一下大皇子呢?”
说完,又想起方才朱允炆的话,忙自责。
“奴婢又给忘了,这是陛下对他的考验。”
“你知道这个案件朕下午知道的时候,朕怎么想的吗?”
朱允炆笑道:“对与错、是与非,真相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什么样的真相对我们最有利,我们就要炮制出什么真相。”
双喜便怔住了。
“所以,这个案子很简单,是文奎自己把他想复杂了,一开头就错了,他后面就会一直错下去,南辕北辙,走的每一步都注定会离正确越来越远。”
绕着乾清宫走一圈,背心就开始冒了汗,朱允炆摇头。
“朕这身体真不能在这般养尊处优咯,这才走多久,就开始冒虚汗,老咯。”
“陛下又玩笑了,陛下春秋鼎盛,数着看,起码还得有个三五百年才能老呢。”
“哈哈哈哈。”
朱允炆长笑起来,等笑声停了,就抬头看着天上的月亮出神。
“朕今年三十有一了,当皇帝也快当十一年了,时间过得可真快。”
月朗星稀,又是一夜。
等到乌升兔走,破晓的阳光重新撒在南京城之后,位于南京城东的一处府宅便热闹起来,有那么几家人家寻到了这座挂着‘张府’匾额的府邸。
“少爷,少爷!”
一小厮手忙脚乱的往后宅跑,从一间厢房内拖出了一个睡眼惺忪的少年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