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小厮手忙脚乱的往后宅跑,从一间厢房内拖出了一个睡眼惺忪的少年郎。
“快醒醒,醒醒。”
“混账东西。”
起床气颇大的张大少爷一脚就将小厮踹倒在地,摇摇晃晃的扶着门框打哈欠:“是天塌了还是地陷了,干扰了小爷睡觉,不想活啦。”
“哎呦,我的大少爷哟,您还有心睡呐。”
这个功夫,府上的管家也跑了过来,一看张大少这幅德行,也是急的跺脚。
“快点去正堂吧,老爷都快气死了。”
一听自家老爹发了火,这张大少才算醒盹,猛打一个激灵,好悬将自己一脸的麻子都给抖楞掉。
“出什么事了?”
“还不是您前些日子在酒肆醉酒闹的那次事。”
管家将张东升把进屋,手忙脚乱的给后者穿衣服,嘴里还不住的念叨。
“听说应天府换了一个新的刑房主簿,也不知道这主簿是不是愣头青,还是新官上任三把火,想捞一笔香火钱,昨个上任第一天就要拿您动刀子,把那日在酒肆内的旁观证人都寻了一遍,幸好咱们早都打点通知过才没出太多幺蛾子。
但谁也保不齐那些下贱才有不经吓的,万一一个嘴瓢把事说了出去,看那位的揍性,估计就得派人来府上把您给抓走过堂了。”
“他敢,反了他还!”
张东升到现在还是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就一小小的主簿,七品芝麻大小的官,狗一样的东西,我爹是吏部的官,他不想升啦,还是想考定的时候被裁汰回家种地。”
“可别这么说哟。”
管家给张东升换好衣服,拖着就往中堂走:“那日跟您一道吃酒的几位公子,就因为在堂上不愿意跪拜,就被定了一个无知狂妄,打了一顿杀威棒,到现在还没有下床呢。
这不,几家的尊大人都找了过来,找老爷麻烦呢,说就因为少爷您的事,让他们那些个宝贝儿子都受了这堂罪,很不满意。”
“呸。”
被人兴师问罪可不好受,张东升难免有些恼火,但马上问了一句:“没把小爷我供出来吧。”
“这个倒是没有。”
管家跟了一句:“现在他们来,就是督促老爷抓紧把这事摆平,因为那几家公子为了少爷您可是做的伪证,万一这事被那楞种抓住把柄,几家的公子可都得去服劳役,大明律,做伪证可是要坐好几年苦窑,用现在那个什么新词,就是要劳改啊。”
主仆二人也来不及多说太多,因为正堂到了。
一进屋,张东升这便收敛起自己一身的傲骨英风,规规矩矩的向自己的父亲和每一位叔伯见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