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你救我,救我啊。”
但张东的表现,却让连着朱文奎、于谦都始料未及。
只见张东一脚踹开自己的宝贝独生儿子,而后当堂拿下了自己的官戴,一撩袍愣是跪在了公堂之上!
“拿下官戴就是民,草民张东,叩见大人。”
朱文奎的腮帮子猛然抽动起来。
张东这幅软弱的做派,难道是来亲眼看着他儿子去死的吗?
任谁也不会相信。
朱文奎有种预感,这才是真正的对手。
“所谓子不教父之过,草民此来,绝非有干涉大人断案之想,无论我儿是生是死,自有国法公正审判,草民只是来看看。”
这个时候,朱文奎也不得不慎重起来。
“那你来的正好,本官这边已经审理清楚,令公子所犯有三宗罪。
一是指使府上下人殴打酒肆小二马小宝,致使后者断了一条小腿,此为伤人之罪。
二是伤人之事起后,默许府上管家收买证人、伪造证词,干扰审案,此为伪证之罪。
三是反诬马小宝盗窃、敲诈,此为诬陷之罪。
三罪并罚,当处斩立决!”
斩立决三个字一吐口,张东的脸上还是一阵抽搐,但这抹神情很快就消散一空,脸上便平静下来。
“犯国法,自然要受罚,不过,不该是我儿的罪,是不是就不该我儿受罚。”
“那是自然。”
“好。”
张东抬起头看向朱文奎,正色道。
“大人方才所言三罪,这第一条伤人之罪,我儿确为主谋无话可说,打伤马小宝的两名下人,草民此番已经带来了,就在衙门外跪着呢。
第二罪,大人说是我儿默许管家所为,但我儿年幼,事发时以醉酒,回府便是酩酊姿态,这些日子更被草民限足不得离府,不存在默许管家作伪证之事,全是管家为了保下我儿私自行事,管家草民也带来了,亦在衙门外跪着。
第三罪,反诬之事,我儿的状词诬陷马小宝,是受草民与府上讼棍指使所言,所以,诬陷之罪,应算到草民与府上讼棍的头上,不应我儿代为受罚。讼棍现在也在衙门跪着候审。
大人,三罪的所有主谋、从犯,现在都来齐了!”
朱文奎顿时哑口无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