仅从环境来说,坐落在地表上的西厂署衙,可远比锦衣卫的衙门要亮堂、文雅的多。
这里没有大牢,更没有刑具,干净的一尘不染,庭院里甚至还种满了花草。
两人一静一急各有特点,只有陈绍现在宛如一条断了脊梁的死狗般,打进了西厂就瘫在了椅子内,几个时辰了,还没定下魂。
“孙公公到!”
门外响起番子的唱名,两人不约而同的扭头过去,而后见礼。
“见过孙公公。”
双喜大跨步走进来,也冲着两人作揖还礼:“咱家见过武定侯、安定伯两位国舅爷。”
说完,一瞥目光,正看上还兀自哆嗦的陈绍,眼神里就掠过一丝厌恶。
“陈府尊,你这是怎的了。”
“下官冤枉啊!”
噗通一声,陈绍就开始跪在地上哀嚎,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他犯了哪些罪,但陈绍不管,先喊冤准没错。
“公公明鉴,下官这么多年来一直兢兢业业、不贪不枉,怎么就被传讯来这了,下官冤啊。”
双喜眉关就锁了起来:“哟,陈府尊这话是个什么意思。
难不成这西厂是森罗宝殿不成,咱家不过派人请三位来协助调查一个案子,怎么到你嘴里,到成了陷害忠良的地方。
怎么着,咱家看起来就是祸乱超纲的奸宦不成?”
陈绍吓得连连摇头,但支吾了半天也说不出一句整话,他现在吓得六神无主,哪还能保持冷静的思维。
“请三位来,是为了前几天京城内风言大皇子殿下一案。”
双喜摆袍上座,开门见山道。
“经过侦讯,这件事是有心人幕后指使,并非子虚乌有的风言,有一伙人暗中跟踪大皇子下值,随后将这条消息借满城说书先生的嘴大肆渲染,不仅影响了皇爷对殿下的锻炼,还给大殿下制造了不少麻烦。
妄言天家之事,乃欺君之罪,不把这起案件查清,咱家可就没脸继续在御前司待着了。
而之所以请三位来,就是因为现在根据下面人查探到的情况来看,三位各自当值的署衙最有嫌疑。”
“笑话。”
双喜的话音刚落,郭兰便抢先开口:“南京城里出了包藏祸心的贼人,跟我们五军府有什么关系,就算有关系,又跟本侯若何?要问,也是去问魏国公和曹国公。”
扔下这句话,郭兰起身就要走,他是一刻都不想在这里待。